就要開拔了,可不會等你。”

霍去病聽他說的雖然很嚴厲,不過卻走出帳子,似乎是去讓士兵拿吃的去了,很快就有士兵拿過一隻烤好的野味來。

霍去病不見衛青,攔住那士兵,道:“將軍去哪了?”

士兵道:“將軍每晚都要去巡視才會歇下。”

霍去病點點頭,讓士兵出去,自己開始狼吞虎咽的啃野味吃,雖然霍去病在宮中多少被養的胃口刁了些,不過已經一天一夜沒吃過東西,又是一路駕馬飛奔,自然餓得不行,也就不管烤的好不好吃,先吃飽了再說。

霍去病吃飽了,洗了洗手,才覺得野味沒有加作料,隻有烤的油,也不是那麼好吃。

霍去病吃完了,剛好衛青也就回來了,衛青撩開帳簾子,就看到霍去病麵前吃剩下的骨頭架子,不禁笑了笑,尋思著這小子確實是餓了。

衛青道:“這裏是軍營,就艱苦一些,吃飽了睡罷,別想著洗漱換幹淨衣服了,等到了京城,你再去享福。”

霍去病翻身仰躺在榻上,用胳膊墊在腦後,翹起腿來,道:“誰想著享福,我以後也是打仗的料,沒那麼嬌氣。”

軍營本來就沒什麼條件,床榻沒有多餘的,霍去病躺下之後往裏挪了挪,道:“舅舅你躺這裏。”

衛青把鎧甲退下來,換了常服,才和衣躺在外手,道:“快睡罷。”

霍去病點點頭,閉上眼睛,就沒再說話。

隻不過他似乎是累過了勁兒,閉上眼睛卻睡不著覺,似乎是有些興奮,但是也不知道到底在興奮什麼。

霍去病翻了兩次身,衛青因為在外行軍慣了,警惕性非常高,聽他翻身的聲音,也就沒有熟睡,開口道:“睡不著?”

霍去病睜開眼來,望著營帳頂,道:“是啊。”

衛青道:“你從長安過來,一路也沒吃飯也沒睡覺,不累麼?”

霍去病差點脫口而出,說自己習慣了,上輩子打仗的時候,很多都是這樣過來的,兵貴神速,吃飯和睡覺都是需要時間的,想要和敵人打,有的時候就要節約這些別人所不能節約的時間。

霍去病隻好搖了搖頭,又翻了一下`身,麵朝著衛青側躺著,笑道:“舅舅給我講講你們打仗的事情罷。”

衛青輕笑了一聲,道:“我還沒有給皇上寫奏章,就要先給你稟報了?”

霍去病揪了揪衛青的衣角,衛青沒有辦法,隻好也側躺,麵朝著霍去病,道:“打仗還能有什麼……”

他說著似乎是在回憶,道:“我讓蘇建帶兵去切斷河朔匈奴與匈奴右賢王的聯係,讓張次公帶兵去切斷河朔匈奴與單於本部的聯係,自己帶兵從黃河過去,三麵一包抄,匈奴被隔斷沒有救兵,自然就拿下了河朔。”

霍去病聽他說的輕巧,但是也深知其中的困難,先不說別的,就是漢軍對匈奴軍隊的懼怕,也是一條不可忽視的難題。

霍去病似乎來了興致,笑道:“舅舅,我聽人說,你讓士兵燒毀了黃河浮橋,不打贏誓不回到東岸?”

帳子裏的光線很暗,點了一盞燈,明明暗暗的映著霍去病的笑容,衛青有一瞬間,忽然就怔愣住了,霍去病黑白分明的眸子被昏黃的燈火一照,並不混沌,反而異常的晶亮,那裏麵清清楚楚的倒映著自己的影子。

霍去病也看到了衛青看著自己出神,不解的眨了眨眼,道:“舅舅?怎麼了?”

衛青這才恍然回神,喉頭急促的滾動了兩下,隨即搖頭道:“沒事,很晚了,睡罷。”

他說著,翻過身去,將床榻旁邊的燈火扇滅。

帳內一下子暗了下來,霍去病還沒有聽夠前線的事情,道:“這就沒了?再給我講講罷。”

“沒了,快睡,再不睡讓你去值夜。”

霍去病頓了頓,隨即像想起了什麼,道:“舅舅,你還記得陽信長公主麼?”

衛青呼吸一頓,道:“你突然提起長公主做什麼?”

霍去病道:“長公主對舅舅一直有意思,這次舅舅封了侯,拜了將,想必長公主會到京中為舅舅賀喜呢。”

衛青突然轉過來,沉聲道:“不要說混話,這些話不是你該說的,讓別人聽見了,對長公主的清譽不好。”

霍去病見他突然轉過來,嚇了一跳,衛青似乎是生了氣,雖然衛青對自己的教導很嚴格,但是一般不會和自己沉聲說話,就算霍去病最頑劣的時候,衛青也從不和他生氣,最多是無奈的歎口氣。

霍去病不知道為何衛青突然就生氣,道:“本來就是這麼回事……難道長公主沒跟你透露過什麼,她可是找過我打聽了舅舅好幾次。”

衛青吸了口氣,坐起身來,道:“你自己睡罷,我出去走走。”

霍去病見他要走,立馬也翻身起來,欠身去攔他,想服個軟,結果沒想到衛青站起來的快,霍去病沒拉著他,反而碰到了對方雙腿之間,一個微微抬頭的地方……

霍去病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縮回手去,有些震驚的抬頭看著衛青。

衛青不自然的回過神去,道:“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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