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笑道:“好了,咱們說正事。”

他說著,伸手點了點桌案上的錦帛,道:“確實如隆慮侯所說,匈奴不止是在過家家,他們已經開始蓄勢反擊,前方探子回報,匈奴人很可能集結了左賢王的二十萬精兵,準備奪回朔方,大舉進宮長安城……朕看丞相似乎不是很著急,想必是想到了什麼好法子罷?”

嬴政笑了一聲,道:“是想到了一個辦法,不知道陛下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抽薪止沸,剪草除根’。”

劉徹愣了一下,隨即道:“剪草除根就算了罷,和匈奴人的戰爭是一場比拚財力的持久戰,朕還是明白這些的,不過抽薪止沸很好,這個方法確實很妙。”

嬴政笑道:“匈奴左賢王二十萬大軍傾巢而出,必定本營空虛,皇上隻需要派兵過去,連鍋端了便可,不費吹灰之力,還能再給匈奴人一個教訓。”

劉徹點頭,“依你的意思,這個主力,朕該派誰去?”

嬴政笑道:“按理說,這場仗算是鑽空子,當今的武將,派誰去都無所謂,隻不過就看皇上更器重誰……再有,就是看皇上想不想讓這一仗打得更加漂亮。”

劉徹看他眉眼有些笑意,心裏忽然一晃,就想到了當年的阿嬌,阿嬌也是如此,隻有在說起軍機政務上,或者說起朝中大事上,才會突出這樣會心的笑意,滲透出遊刃有餘的笑意。

這種笑意總能讓劉徹晃神,畢竟太過熟悉了,也太過於遙遠了,隻藏在記憶裏麵,離劉徹已經很遠了。

劉徹掩去眼底的回憶,道:“聽隆慮侯的口氣,想必心中已經有了人選?”

嬴政道:“不是卑臣有了人選,其實陛下英明,早就有了人選,恰好的是……卑臣和皇上想到了一處罷了。”

劉徹禁不住笑起來,虛點著嬴政,道:“你這幾句話說的,朕還真是十分受用……就是要辛苦衛青,剛回來又跑出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劉徹說罷了,頓了一會兒,隨即又道:“匈奴的事情先放在一邊,朕還有事情要和你說……上次和你提到,讓你做據兒的老師的事情。”

嬴政聽他一提起劉據,莫名的心裏一突,有些不自然的晃神,連忙收起表情。

劉徹道:“據兒已經快七歲了,讀書的事情不能耽誤,往後可就要讓隆慮侯多多教導據兒了。”

嬴政道:“卑臣不敢,這是卑臣應該做的。”

劉徹道:“一會兒你就去椒房殿見皇後,見過皇後,從明日起,你就在太子學舍教導據兒。”

嬴政一聽他提到衛子夫,心中不禁冷笑了一聲,果然是風水輪流轉,竟然有一天讓自己去拜見衛皇後,不過嬴政也很長時間沒有和衛子夫會一會了,上次在壽宴上,因為嬴政還是不入流的沒落貴族,所以自然沒能見到衛子夫。

正說話間,楚服走進來,道:“陛下,李延年回來了。”

“哦?”劉徹笑了一聲,道:“給朕把他叫進來。”

楚服應聲,很快就出去了,李延年沒過多長時間就過來了。

李延年不知道,自己去東宮的事情被劉徹給發現了,還以為劉徹又要委派自己去做什麼事情。

李延年進來給劉徹行禮,劉徹沒讓他起來,也沒有出聲。

大殿上劉徹和嬴政都是坐著,唯獨李延年垂首跪著,李延年半天也沒聽見皇上出聲,漸漸覺得不對勁兒,不禁覺得後脖頸子有些發涼,越發的本分,一動也不敢動的等著皇上發話。

劉徹看了他好一會兒,才慢悠悠,涼冰冰的道:“李延年,你方才去哪了?”

李延年心中一驚,連心跳都快了,隻不過卻裝作鎮定,看似十分恭敬的回話道:“奴才……奴才方才……”

李延年心中百轉千回,正想著編點什麼給劉徹聽,剛一遲疑,就聽劉徹冷笑了一聲,隨即“啪”的拍了一下桌子,沉聲喝道:“怎麼?敢去卻不敢說?那朕就替你說了罷,你去東宮見了皇太後,是不是。”

李延年被嚇得一縮脖子,趕緊磕頭,道:“皇上……皇上饒命,奴才確實去了東宮,隻不過是皇太後叫奴才過去問話的,皇太後關心陛下的龍體,問了些話兒。”

“是啊。”

劉徹點頭,笑道:“皇太後是關心朕,但是卻不是關心朕的身體怎麼樣,而是關係朕和隆慮侯的關係罷。”

嬴政一聽,心裏一突,登時轉頭看向李延年,李延年一瞬間有些慌神,眼神閃了閃,這些微小的表情雖然轉瞬即逝,但是仍然沒有逃過嬴政的眼睛,李延年慌亂的神色,證明劉徹說的是事實。

嬴政沒想到劉徹對自己動手動腳的事情,已經讓李延年告訴了皇太後,雖然嬴政並不是怕了王太後,但是畢竟王太後坐穩了東宮,如果王太後為了劉徹和自己翻臉,那麼就多了一道阻礙,會稍微麻煩點兒。

李延年一個勁兒的磕頭,口裏說著該死,裝作很委屈,哭訴道:“奴才該死!奴才罪該萬死!奴才也不知道皇太後是從哪裏聽說的,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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