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文采好,受到了劉徹的賞識,宅邸也越變越大,門客也越來越多,門楣自然也不可小覷。

嬴政下了車,站在門前抬頭看了一圈,笑道:“主父先生的宅邸,可真是不同尋常啊。”

主父偃笑答:“漏舍而已,如何能與陳大人的府邸相提並論。”

主父偃引著嬴政往裏走,下人看到主父偃,稟報道:“東方先生來了。”

“東方朔?”主父偃沒想到東方朔來了,自己引了嬴政來家裏喝酒,當然是探探嬴政的口風,好給皇上交差,沒成想東方朔來了。

東方朔雖然和主父偃是知交,但是性格可沒有主父偃圓滑,雖然平日裏不乏幽默,不過大部分都是直來直去,有什麼說什麼的,這要是讓東方朔也和嬴政客套,不知道會不會鬧出亂子來。

嬴政笑道:“主父先生今天似乎有客人,那我就改日再來罷。”

“真是抱歉,”主父偃笑道:“讓陳大人白跑一趟,我讓人送您回府。”

嬴政並沒有推辭,上了車就走了。

主父偃送走嬴政,一回頭就看見東方朔站在自己身後,嚇了一跳,道:“你怎麼來了。”

東方朔道:“我聽說主父大人從燕地回來,特意來看看,沒想到主父大人這麼忙?”

主父偃笑了一聲,道:“你的口氣怎麼陰陽怪調的?我哪裏招惹到你了?”

主父偃一邊說,一邊拉他進去,東方朔道:“你和這個陳蹻來往這麼頻繁,已經好到可以回家喝酒了?主父偃,你才做了幾年的官,就開始這樣了。”

主父偃道:“你不知道就別瞎猜,這可是皇上的意思,皇上讓我探探他的底細。”

主父偃坐下來,讓東方朔也坐,道:“你還別說,這個陳蹻確實有些蹊蹺,先前咱們都以為他陳蹻是個酒囊飯袋,隻不過我這幾天和陳蹻一起往燕地去,卻發現不是這麼回事。這個陳蹻是要手段有手段,要氣勢有氣勢,什麼人都讓他三兩句話治的服服帖帖的,了不得啊。”

東方朔有些不信,道:“真這麼了不得?”

主父偃道:“皇上也覺得蹊蹺,所以讓我盯著陳蹻一點兒,我正想著探探口風呢。”

東方朔“嗤”了一聲,主父偃道:“你還不信?”

東方朔道:“我並不是不信,主父偃,你說你當官沒有我時間長,但是府邸已經比我的大上了三圈兒。你收了多少銀錢,就不怕哪天別人彈劾你?”

主父偃笑了一聲,道:“收了銀錢怎麼樣,那都是不義之財,我主父偃在外求學這麼多年,先學長短縱橫之術,又學儒術,父母不認我,兄弟不認我,就是一個身無分文無牽無掛的窮光蛋,就算現在揚眉吐氣了,還是無牽無掛,我怕他們什麼?”

東方朔歎氣道:“你收斂點罷,到處樹敵,還收銀錢,早晚要出事!”

主父偃道:“這些不要說了,先說說陳蹻罷,你也盯著他一些,這個人不簡單。我從沒見過一個人隻靠嘴皮子就能查出證據的,要說他是個辯才罷,但是辯才又沒有這番逼人的氣魄來,我主父偃在外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佩服一個人。”

東方朔道:“你到底是要彈劾他,還是要佩服他?”

主父偃笑道:“這個人若是肯為皇上辦事,封侯拜相指日可待,但是他若是不為皇帝辦事……哼哼,離鬼門關也就不遠了。”

皇後娘娘的大壽日,皇上命文武百官前來賀壽,諸侯王已經陸續進宮來,也已經把賀禮都送到了椒房殿裏,有宮人一樣樣登記,之後入庫。

這種排場,這種宏大的場麵,眾人都見過一次,就是廢後阿嬌過壽辰的時候,皇上也同樣讓人擺了這樣的壽宴。

時移世易,還沒有過去多少年,椒房殿裏住的人已經變了,皇後也改了姓氏。

衛子夫一身紅色的皇後禮袍,正坐在銅鏡之前梳妝打扮,劉徹過來的時候,衛子夫還沒有打扮好。

劉徹道:“外麵人都已經齊了,咱們過去罷。”

衛子夫站起來行禮,隨即又坐下來梳妝,笑道:“皇上,這麼大的場麵,妾還是第一次見,怎麼能馬虎的過去。”

劉徹並沒有催她,小包子劉據從內室跑出來,紮進劉徹懷裏,笑道:“父皇來了,據兒好幾日都沒見到父皇了。”

劉徹將他抱起來,扔了兩個高高,笑道:“父皇這些日子太忙了,疏忽了據兒,是父皇的錯。”

衛子夫笑著站起來,道:“皇上,你可不要再寵著據兒了,這個據兒啊,自從跟他去病哥哥學了劍術,就快把房頂掀了。”

劉徹一聽,似乎還挺滿意,道:“這就對了,不要整天讀書,這樣才是我劉徹的兒子,朕就是要寵著兒子。”

劉徹見到兒子高興,隻不過衛子夫卻把他的話聽錯了味兒,皇上說就要寵著兒子,但是這個兒子並不是自己的,衛子夫忽然心裏一緊,有些打鼓,真不知道若是以後孩子長大了,不和自己親厚了,會是什麼樣的光景。

衛子夫雖然是皇後,但是她深知,劉徹這個皇帝是薄情的,後宮無數,不缺乏年輕漂亮的麗人,自己年紀大了,顏色也就衰退了,等到愛遲的時候,不知道還能不能穩坐皇後的鳳坐,也不知道會不會被一道聖旨,也發配到長門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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