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道:“有什麼是不可能的,這宮裏上下,全都是東宮的耳目,現在外戚姓王,姓田,唯獨不姓竇!還不快去請皇上調閱尚書大行。”

陳蹻有些腿軟,不過還是踉蹌著跑出去。

劉徹拿到了遺詔,心裏有些踟躕,畢竟這封遺詔牽扯太廣,劉徹已經沒了去椒房殿的心情,就叫來衛青,商討一下對抗匈奴的事情。

衛青之前在軍隊裏找到了一名從匈奴投降來的人,對訓練匈奴騎兵很在行,衛青請示過劉徹,劉徹就讓這個人來訓練漢軍的騎兵部隊。

衛青剛過來沒多久,還在彙報這些日子的訓練成果,結果陳蹻跌跌撞撞的就來了,李延年過來通報,劉徹一聽是陳蹻,心裏頓時有些不高興。

畢竟這個陳蹻,也就是臉皮好看些,嘴巴平日跟抹了蜜一樣,但是要才識沒才識,要膽識沒膽識。

陳蹻進來,呼哧帶喘的跪在地上,道:“皇後娘娘……請、請皇上立刻調閱尚書大行,恐怕遲則有變!”

劉徹一聽,心裏“咯噔”一震,他方才就顧著問竇太主,有沒有將遺詔的事情宣揚出去,卻忘了去調閱尚書大行。

劉徹當即站起來就往外去,道:“衛青,跟朕來。”

衛青也不知出了什麼事,趕緊趨步跟著劉徹往外走。

劉徹帶著衛青到了尚書大行,讓官員打開櫃子,果然不出所料,裏麵竟然是空的。

劉徹頓時有些發懵,腦子裏一片空白,存放檔案的櫃子是空的,也就是說,遺詔是偽造的,不管遺詔是不是景帝的意思,它都是偽造的。

劉徹一口氣梗在喉嚨裏,他剛才還在想,其實這封遺詔寫的很含蓄,並沒有太露骨的說可以廢東宮,就算拿出來,製衡一下東宮的勢力也就算了,而且還能保住竇嬰,何樂不為。

隻不過他沒想過,竟然有人快他一步,想要治竇嬰於死地。

劉徹沉著臉,麵上幾乎能掉冰渣子,對官員道:“今天誰來過這裏?”

官員有些遲疑,抬頭偷偷瞥了劉徹一眼,並沒有說話。

衛青也看了劉徹一眼,他跟著皇上這麼長時間,劉徹的臉色從來沒有這麼嚇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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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盯著那官員,喝道:“朕在問你,剛剛誰來過?”

那官員立馬跪下來,打著抖的回話道:“太……太後和丞相來過。”

劉徹隻覺得聽到這個答案一點也不驚訝,但是心中的憤怒卻已經達到了頂峰,胸腔之間似乎要炸開似的,劉徹隻是冷笑了一聲,道:“好,很好。”

說罷了,轉身走了出去,衛青跟上去,道:“陛下,這是怎麼了?”

劉徹一邊走,一邊揉了揉額角,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歎道:“竇嬰……怕是保不住了。”

衛青一聽,有些驚訝,道:“魏其侯不過是去廷尉署排查幾日,怎麼……怎麼就保不住了?”

劉徹沒說話,上了車,探頭對李延年道:“把田蚡給朕找過來。”

李延年道:“陛下,丞相剛才告病了。”

“病了?不是早朝還在麼?”

李延年垂首道:“這奴才就不知道了,隻不過丞相大人確實告病了,就在皇上去尚書大行之前。”

劉徹終於明白了,又是冷笑了一聲,道:“好啊,丞相病了,以為病了朕就找不到他了……去東宮。”

騎奴應了一聲,李延年將車簾放下來,車仗就往東宮而去。

田蚡下了王太後的車,先去告病,說要回家休養,以防皇上找自己,隨即又覺得心裏不踏實,跑到東宮去和王太後說話。

正說著話,就聽內侍通報,皇上到了。

田蚡嚇得冷汗直流,趕緊躲在內室去,王太後因為燒了遺詔,心裏也有些害怕,當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裝作氣定神閑的坐下來。

王太後剛剛坐在上手的鳳坐上,劉徹就大步進來了。

王太後看他的臉色,心中已經猜到了,竇太主必然已經將遺詔交給了皇上,恐怕皇上現在是來興師問罪的。

王太後想的不錯,劉徹確實是來興致問罪的,但是並不是告訴王太後自己有遺詔,要廢了東宮,而是為了她和田蚡私自調走遺詔存檔的事情。

劉徹寒著臉,進去之後也不請安,就隻是站著。

王太後被他盯著半天,心裏有些發虛,硬著頭皮開口道:“皇上今兒是怎麼了?氣性這麼大,看這架勢,要找我問罪不成?”

劉徹沒說話,隻是環顧了一周,似乎是在找人,王太後因為藏了田蚡在內室,所以就怕他看出什麼來。

當下站起身來,道:“皇上到底為的什麼事過來啊。”

劉徹終於開了口,道:“朕來找朕的好舅舅。”

王太後心裏打了一下顫,裝作無事,道:“田蚡並沒在我這裏,他不是告假了麼,這會兒估計在家裏休息呢。”

劉徹笑了一聲,道:“好啊,既然舅舅不在,母親又那麼偏袒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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