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行,如果有存檔,那麼遺詔就是真的,百官要按照遺詔行事,但是若調閱尚書大行,發現沒有存檔,那麼這份遺詔就是偽造,偽造遺詔可是殺頭滅門的重罪。

王太後和田蚡拿到了遺詔,在車上就忍不住打開來瞧。

王太後兩手打顫,展開來,就見上麵的字並不太多,但是意思已經分明,說皇上年紀尚輕,由太皇太後監國,一旦太皇太後去世,由命竇嬰輔國,在適當時機,做適當之事,如果有必要,也可以處理東宮。

在最後還特別著重的說明,這份遺詔可保竇嬰一家無恙。

王太後氣的手直抖索,田蚡臉色煞白,道:“萬幸,萬幸!還好是咱們拿到了。”

王太後沒有說話,隻是胸口上下起伏,猛地劈手去撕,遺詔是錦帛所製,自然撕不壞。

田蚡攔住她,道:“姐姐,回了東宮,一定不要讓任何人看到,燒掉它!若是竇太主沒有拿出遺詔,那就算他們識相,若是竇太主真的將遺詔獻給了皇上,那就別怪咱們心狠手辣了,竇嬰一家老小的性命可不是咱們害的。”

王太後看了田蚡一眼,道:“你先走罷,不要和別人說咱們去過哪裏。”

“是是。”田蚡讓人停了車,從車上下來,道:“太後要保重鳳體啊。”

王太後沒有吭聲,讓人放下車簾,騎奴駕車往遠處去了。

劉徹下了朝本身想去椒房殿的,一來看看嬴政,二來也去看看兒子。

結果還沒上車,就有內侍通傳,說竇太主進宮來了,在宣室閣要見陛下。

自從太皇太後去世,竇太主還沒有進宮來過,畢竟宮裏頭也沒有竇太主要看的人,王太後又過河拆橋,竇太主也沒有進宮的必要性。

這會兒突然進宮來,劉徹知道她一定是有事,就讓車仗往宣室閣去了。

陪同竇太主的自然還有陳蹻,劉徹走進宣室閣,二人跪下來拜見,劉徹讓他們起身,二人卻不起來。

竇太主道:“我這次來,是有一樣東西,想要麵呈皇上,隻有皇上看完,我才能起身。”

劉徹看她說的這麼嚴肅,就讓李延年把東西呈上來。

李延年將布包放在桌案上,將結子解開,裏麵赫然一張錦帛。

劉徹是見慣了聖旨的人,自然一眼就看出來這是什麼,當下拿起來展開,這一看登時愣住了。

劉徹看罷了,將遺詔折起來放在桌案上,對竇太主道:“這件事情,都有誰知道?”

竇太主道:“因為事出重大,除了犬子和竇嬰的內人,再沒有人知道。”

劉徹站起來,快步走到竇太主麵前,道:“你知道你把這個拿出來,意味著什麼嗎?”

竇太主覺得有利器在手,並不用害怕王太後,就道:“我隻是個婦道人家,不知道什麼利害關係,隻知道竇嬰一輩子忠心大漢,結果落得牢獄之災,況且他什麼也沒做錯。”

劉徹似乎有些拿不定注意,看了竇太主和陳蹻一眼,轉身坐回上手,思索了半天,最後道:“你們先回去罷,這個遺詔,朕會讓人去調閱尚書大行,若是如實……”

劉徹說到這裏,再也說不下去,揮手讓竇太主和陳蹻走了。

倆人出了宣室閣,陳蹻這才笑道:“母親,咱們既然已經將遺詔交給了皇上,就去椒房殿告訴妹妹這件好事罷。”

竇太主臉上也有喜色,當即和陳蹻去了椒房殿。

嬴政聽說竇太主和陳蹻來了,也不知今日是什麼日子,這兩個人竟然進宮來看自己。

竇太主一見麵就拉住嬴政的手,笑道:“阿嬌啊,這回娘可揚眉吐氣一把了!”

嬴政不知他在說什麼,陳蹻笑道:“妹妹還不知道呢,剛剛我和母親進宮來,將一樣東西,交給了皇上,你猜是什麼。”

還不等嬴政去想,陳蹻也沒想讓他回答,道:“告訴你,竟然是先皇的遺詔!”

“遺詔?”

嬴政驚了一下,他從未聽說有什麼遺詔。

陳蹻笑道:“正是遺詔,先皇將一封遺詔留給了竇嬰,說太皇太後去世之後,竇嬰就可以拿著這個遺詔,廢東宮!”

嬴政登時心中一突,道:“遺詔呢?已經交給皇上了?”

“自然,”陳蹻道:“妹妹放心罷,我也知道這件事事關重大,所以特意小心謹慎,還是母親親自將遺詔交給的皇上,已經萬無一失了。”

嬴政當下麵上有些沉,道:“萬無一失?尚書大行呢,你們去看過了沒有?若是尚書大行根本沒有這封遺詔,那要怎麼辦?”

竇太主和陳蹻驚了一跳,竇太主懂啊:“阿嬌啊,不可能罷?竇嬰把這封遺詔藏得可深了,若不是變賣家產準備去交贖金,還找不到這東西呢。”

陳蹻也連忙點頭,道:“是真的。”

嬴政道:“遺詔是真的管什麼用?王太後那麵隻要聽到一點響聲,萬一去了尚書大行,把遺詔調走,你們不僅就把竇嬰一家害了,自己也脫不開幹係。”

他話一說完,陳蹻登時臉色煞白,道:“不……不可能罷,王太後怎麼會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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