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做了丞相,反倒不高興了?”

田蚡自然不敢和王太後甩臉子,隻好裝委屈的道:“姐姐,兄弟我這個丞相,做了還不如不做!”

王太後示意他坐下來,田蚡點了點頭,走上前去,就坐在鳳坐旁邊的台階上。

王太後這才道:“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這天下還有比丞相更好的官位麼?”

田蚡道:“兄弟我哪敢嫌棄丞相這個位置不好,隻不過姐姐你不知道,皇上當著百官的麵子,竟然甩我的臉子,真是丟人丟大發了,以後我田蚡還怎麼在百官麵前抬頭,更別說丞相了,誰會信服這樣子的丞相。”

王太後道:“你把話說清楚了?彘兒也太不懂事了罷,你是他舅舅。”

田蚡訴苦道:“姐姐幸虧您當時不在場啊,你知道麼,皇上當著眾人的麵,先叫了竇嬰,說自己心裏頭的丞相人選,非竇嬰莫屬,結果又說是太後您非叫他選我做丞相的,皇上說自己沒辦法,所以才決定是我。你聽聽,你聽聽,這叫什麼話啊,他心裏頭根本沒我這個舅舅。”

“這也太不像話了!”王太後聽了都能想象的到,當時有多難看,道:“彘兒當時答應的我好好兒的,結果出了東宮就變卦。”

田蚡道:“我看啊,我這個丞相也別當了,哪天好侄子看我不順眼,再把我像許昌一樣推出去下獄,我這不是得不償失麼!”

“他敢!”王太後瞪眼道:“你等著,我這就叫他來,當麵問他!”

田蚡一聽要當麵對質,他哪敢跟皇上當麵對質,皇上現在口才這麼厲害,他真怕皇上又撅自己一次。

忙攔著道:“別別,好姐姐了,您還嫌我不夠丟人的麼?我也就是跟您來嘮嘮嗑,吐吐我的苦水兒,姐姐聽過了也就完了,別往心裏頭去,彘兒嘛,他還小,不要妨礙了你們母子之間的感情才是。”

王太後冷笑一聲,“我看他就是不小了,翅膀硬了,你說我含辛茹苦的把他養這麼大,一件事兒也沒求過他,這是第一次求他,不就是讓他給你個丞相做做麼,你說這滿朝上下,誰還能比你能個兒?現在倒好了,人家大了,嫌棄我這個老太婆了。”

田蚡眼睛轉了一下,隨即笑道:“姐姐別生氣,都是兄弟不好,一定是兄弟沒有竇嬰出色,才讓彘兒看不上的。”

“胡說。”王太後道:“也不知道這個竇嬰給皇上灌了什麼迷魂湯,按理說他是竇家的人,竇家壓著皇上這麼久,皇上連老太太都敢撅,唯獨對這個竇嬰這麼信任。”

田蚡笑道:“姐姐忘了,並不是唯獨對竇嬰一個,還有一個竇家人……正是皇後娘娘。”

王太後道:“對了,一定是陳阿嬌給皇上灌得迷魂湯,所以彘兒才那麼相信竇嬰。”

田蚡點了點頭,隨即道:“其實一切都因為彘兒太年輕,他啊,就是心思淺,皇後吹兩下枕邊風兒啊,他就暈頭轉向了,不如這樣罷……”

田蚡說著,往前湊了湊,道:“太後您就……臨朝聽政,就像當年的太皇太後一樣……如何?”

王太後想了想,道:“這樣好麼?”

田蚡道:“姐姐呦,這樣如何不好了?有你在,彘兒就算年輕不懂事,你也能幫他想一想,思量一思量,這不是最好的辦法麼?說到底了,咱們可都是為了彘兒好,彘兒或許一天兩天不能明白咱們的苦心,可終究會明白的,到那時候,彘兒還得感謝有你這樣的好母親呐!”

他的這些話,明顯是在拍王太後馬屁,可是王太後就覺得非常受用,而且她是個有野心的女人,可以臨朝聽政是再好不過的了。

劉徹的三十萬的大軍出發並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還要暗中將邊城的百姓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李廣王恢和韓安國等到差不多的時候就領兵出發了。

劉徹心裏很興奮,畢竟這是他第一次大規模的對抗匈奴,在三位將軍出發的時候,劉徹將衛青叫到了廂房。

衛子夫給二人端水上來,隨即站在一邊侍候著。

劉徹笑道:“衛青,你覺得朕的三十萬大軍如何?”

衛青遲疑了一下,才道:“陛下的三十萬大軍,數量龐大,威武雄壯之極。”

劉徹似乎很滿意他的說法,笑道:“連衛青你也是這麼想的,想必他們這次一定能一舉擊破匈奴,這麼多年來,朕一直等的就是這一刻,讓匈奴人看看,大漢真正的勢力。”

衛青見皇上臉上有喜色,更是不敢抬頭,沒去反駁劉徹,衛子夫站在一邊,她自然沒有劉徹的高興勁兒,所以也就沒有忽略到衛青臉上的遲疑,覺得有些不對頭,隻是她很聰明,不會在皇上麵前問。

劉徹道:“衛青啊,你知道朕為何這次不讓你去麼?”

衛青道:“卑將資曆尚且,也未上過戰場,這麼艱巨的任務,自然是交給有經驗的將軍們來做。”

劉徹搖頭道:“其實不然,衛青啊,你是朕的心腹,朕的心腹,現在隻有你一個……你雖然是新兵,但是是朕一手帶出來的,還記得咱們在上林苑打獵的時候麼,朕就說了,這幾百名禦林軍,以後必定個個都是將領,你的實力朕是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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