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服站在旁邊,也憋著笑,是笑也不好,不笑又憋得難受。

隻見嬴政站在床榻邊,雙手抱著臂,眼睛注視著床榻上那個小小的孩子,孩子一邊擺著小肉手小肉腿,一邊幹嚎,現在小包子發展到哭鬧已經不流眼淚了,每次都是張開嘴嚎兩嗓子。

嬴政就那麼一臉糾結的盯著床榻,小包子嚎一嗓子睜眼看嬴政一會兒,然後水亮亮的眼睛一眯,又開始嚎哭。

這樣子把劉徹也逗笑了,劉徹走過去,從後麵抱住嬴政,道:“這是幹什麼呢?”

嬴政被小包子煩的根本沒注意到劉徹攬著自己的要揩油,隻是很煩躁的,幹巴巴的道:“瞧他能哭到什麼時候。”

劉徹低下頭來,親了親嬴政的耳根子,笑道:“你跟孩子做什麼一般計較,叫乳母來哄好了就得了。”

說著看了楚服一眼,楚服立馬轉身出去,很快乳母就過來了,把小祖宗抱起來哄了好一會兒。

小包子似乎非常粘嬴政,但是嬴政隻要一把他抱起來他就開始哭,但又不是像真的哭,就像有意幹嚎一樣,弄得嬴政忍無可忍,但是也束手無策。

乳母將小皇子哄好了,這才又放回床榻上,退了下去。

劉徹看兒子乖乖的躺著,大眼睛轉啊轉,左看看右看看,不一會兒似乎累了,就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劉徹看夠了兒子,這才坐下來,道:“今日田蚡竟然來找朕,說王恢不是成大事的料,不讓朕重用他,田蚡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仗著自己是朕的舅舅,你還記得那次田蚡管朕要地的事兒麼,還是阿嬌姐姐你撅了他一句。”

嬴政聽了劉徹的抱怨,不禁輕笑了一下,道:“還真讓田蚡說著了,王恢確實不是成大事的料兒。”

劉徹聽了有些驚訝,道:“你竟然和田蚡一個意思?”∮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嬴政道:“田蚡雖然一直靠著王太後的關係,但是不得不說,他能走到今天的位置,也是有真才實學的,尤其是在識人這一點上,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王恢雖然是主戰派,但是他沒有行軍打仗的魄力,這也是為何田蚡說他不能被重用。”

劉徹聽著也覺得有點道理,王恢和嚴助也算是一個樣子的,雖然都有大報複,但真材實料隻在嘴皮子上,能做智囊和辯才。

嬴政說到這裏,忽然冷笑了一聲,道:“不過田蚡這時候來找皇上,恐怕也不是出於什麼好心,而是估摸著武安侯混不下去了,想給皇上出謀劃策,好重新得到皇上的重用。”

“混不下去了?”劉徹笑道:“這滿朝上下,還有能讓武安侯混不下去的能人異士?朕可要拜訪拜訪。”

嬴政道:“不是別人,正是太皇太後。”

“老太太?”

嬴政站起身來,走了兩步,背對著劉徹,道:“有些事情,不是我這樣的人能說的出口的,畢竟這是皇上的家務事,我也不便插嘴,說出來反倒是我的不是了……我隻能提點陛下一下,太皇太後因為小皇子的事情,想要田蚡好看,田蚡其實也隻是個待罪羊而已,關鍵是田蚡身後的那個人,太皇太後也不好動。”

劉徹當下有些僵硬,遲疑道:“阿嬌姐姐說這話,可有根據麼?”

嬴政轉過身來,笑道:“並沒有什麼根據,所以我才不便說什麼,就算有根據,拿出來又有什麼用呢,百事孝為先,連太皇太後也知道,沒有用的……我也並不是想讓皇上去質問誰,隻想告訴皇上,心理有個底兒才好。”

嬴政說著,抬頭看著劉徹的眼睛,唇角仍然掛著笑意,讓劉徹覺得有些高深莫測,嬴政接著道:“畢竟……皇上也早就開始起疑了不是麼?不然也不會叫主父偃他們做那篇皇太子賦,是不是?”

劉徹聽到這裏,心裏都一震,他確實早就開始懷疑了,從這次阿嬌早產的事情開始懷疑的,因為隻要想一想,就很簡單明了的知道,誰才能從這件事情上受益。

答案非常好猜,那就是王太後……

劉徹並不是那個天真空有一腔抱負的少年太子了,現在他已經曆經了變革失敗,曆經了老師自殺獄中,曆經了太皇太後給他鋪設的重重磨難,就算劉徹還沒有完全的出師,但終極比之前沉穩了太多。

劉徹很聰明,一點就透,就算他從來沒想過要懷疑自己的母親,這次也不得不去懷疑王太後了。

所以那日他才特意當著自己的母親麵前,說給剛出生的小皇子做了皇太子賦,就是想看看王太後的反應。

正如嬴政說的,劉徹不可能跟自己的母親撕破臉皮,甚至去給自己的母親治罪,這簡直是讓天下人看笑話,太皇太後都拿王太後沒轍,他又能怎麼樣。

劉徹想著,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自己的母親賢良淑德,沒成想,反而給自己下了這麼狠的一個絆兒。

劉徹走過去,讓嬴政坐下來,道:“這件事……朕確實已經知道了,朕心裏有分寸,你放心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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