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後瞧了半天也沒覺得這個孩子哪裏有不足之症,畢竟早產了那麼久,肯定會從娘胎裏帶出不足之症,就盼著他養不大,也就不用讓自己費盡了。

劉徹見太皇太後心情似乎不錯,上前道:“奶奶,孫兒日前已經請人為做皇太子賦,至於給皇子起名,還需要太皇太後定奪。”

太皇太後笑道:“這本是皇上的事情,老身怎麼好插手,但皇上既然開口了,老身這幾日也左思右想,正好想到了一個字……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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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月之後嬴政才能出椒房殿,宮中很多女眷還有各諸侯王的女眷們都想來送禮祝賀,王太後為了討太皇太後的歡心,特意讓宮人準備了一場比較隆重的儀式。

各諸侯王因為皇後產下皇子的事情耽擱了行程,又多在京城裏呆了兩個月,劉芳和親匈奴的事情也被耽擱了一些。

劉芳並不願意出嫁,哪個女人想要遠嫁到匈奴去?她本身想去向劉徹哭訴,畢竟皇上是男人,一個女兒家向他哭訴,總會心軟的。

但她哪知道,劉徹是皇帝,皇帝最不會的就是心軟這種東西,劉徹幹脆聽從了韓說的建議,跑到上林苑住了幾天,劉芳撲了空,這才死了心。

劉芳聽說王太後要為皇後辦足月的儀式的時候,心中才忽然晃上一計,可以去多求一求皇後。

在劉芳眼裏,皇後隻不過是個被寵大的傻女人而已,她的母親竇太主要權有權要勢有勢,甚至能幫助皇帝上位登基,而她的外婆更是撐起半個朝廷的太皇太後,她的舅舅也位列人臣,曾經是三公之首,陳阿嬌就是蜜罐子裏泡大的千金小姐。②思②兔②網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劉芳覺得,如果去和皇後娘娘服個軟兒,沒準對方就不會讓自己出嫁了呢,畢竟他也是女人,可以感同身受多一點。

劉芳這麼做了決定,足月儀式當天,就讓人幫自己備了一份厚禮,自然是女人家喜歡的各種首飾胭脂,想要討好嬴政。

隻是他不知道,嬴政對這些白白粉粉的東西根本看不上眼,也不感興趣,除非劉芳把漢家的天下送給他,否則嬴政連暼也不會瞥一眼的。

劉芳進了宮,足月隻是後宮裏的儀式,都是一些女眷,帶著禮物來討好嬴政,劉徹帶著小皇子劉據還有滿月宴。

太皇太後今日就沒有過來,老太太自從上次從夢中驚醒,隨即就病倒了,身子骨大不如從前,總是好了壞壞了好的,一會兒覺得沒什麼大事了,一會兒又喘不上氣來。

因此太皇太後也就不願意出席這樣太過於熱鬧的場麵,以免傷了元氣。

在場的人裏麵也就成了王太後資曆最高,王太後終於不用看太皇太後的臉色一次,雖然隻是暫時的,但是覺得無比的受用,這才是東宮的感覺,太皇太後一日不死,她就一日不能住進東宮。

劉芳進了宮,等宴席開了,才墨跡了一會兒,走過去對嬴政笑道:“皇後姐姐,您還記得我麼?”

嬴政自然記得她,一個自以為聰明,想要往上爬,想把任何人玩弄於鼓掌之間,但是非但沒有好爹好身世,還沒有自知之明。

嬴政笑道:“河間王翁主,我自然記的,怎麼能忘了呢。”

劉芳笑道:“妹妹可要先恭喜皇後姐姐,喜得麟兒。還有呢,皇後姐姐這氣色,可一點兒也不比之前差,臉色反而更加紅潤了。”

嬴政隻是輕笑了一句,就沒接話,劉芳以為對方還會和自己客套幾句,沒成想嬴政根本不打算繼續說下去,不免麵子上十分尷尬,硬著頭皮,接著說道:“妹妹為皇後姐姐準備了些禮物,已經送過去了,皇後姐姐一會兒可千萬別忘了看呢,雖然都是些不值什麼的小禮物,但也是妹妹的一片心意,還請皇後姐姐不要嫌棄才是呢。”

嬴政還是不說話,劉芳臉上已經有些頂不住要變色,緩了好一陣,才幹笑的扯到正題上來,抹了抹本身就沒有的眼淚,期期艾艾的道:“皇後姐姐,今天本來這麼歡喜,妹妹不該說這件事兒的……”

她說到這裏,還沒來得及說“但是”這兩個字,嬴政突然插嘴道:“是啊,今日大家都很歡喜,妹妹覺得不該說,那就不要說了,坐下來吃吃酒菜,免得往後嫁到匈奴去,連大漢的菜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了。”

劉芳被他梗了一句,登時胸口不上不下,幹瞪著眼睛,但是也不能衝皇後娘娘發火,她現在有些拿不住了,不知道到底是皇後娘娘太精明了,還是太湊巧了。

劉芳不可能就這麼罷休,畢竟自己還是賠了本錢在裏麵的,那些送到椒房殿的胭脂和首飾都是花了大價錢,找了最好的,才拿去巴結的。

劉芳表情更是期期艾艾,道:“皇後姐姐不知道,妹妹想和您說的,就是這件事兒……您也是聽說過的,匈奴那地方,怎麼能是女兒家待的呢?那裏吃的是沙子,喝的是北風,他們的家當用一匹馬就能拖走,什麼東西也沒有,再者說了,匈奴人如此凶殘暴虐,妹妹隻怕……隻怕真的嫁過去,就……”

她說著,麵露淒苦的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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