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還用猜什麼?承明殿的朝議弄得整個皇宮都沸沸揚揚的,想必現在諸侯王們該跑到東宮太皇太後跟前,去給陛下嚼舌頭根子了。”
劉徹聽了不禁皺眉,站起來踱了兩步,道:“這幫諸侯王,平日裏享福,一有事情就縮頭,又要跑去太皇太後跟前給朕告狀。”
嬴政道:“陛下費了半天勁讓諸侯王們各回封地,如今冬十月到了京城裏,沒有個把月,他們決計是不會回封地去的,個把月裏足夠在老太太麵前,告足了皇上的狀。”
劉徹歎了口氣,隨即又笑了起來,重新挨著嬴政坐下來,攬住他的肩膀,側頭輕輕吻了一下嬴政的耳根子,笑道:“阿嬌姐姐這麼說,一定有好辦法,讓這些人閉嘴了,對不對?”
嬴政許久未被劉徹動手動腳,耳根子又極為敏[gǎn],這個人禁不住抖了抖,一股酸麻的勁兒從耳朵根子竄上來,一下擊在腦袋上,幾乎讓嬴政哼出聲來。
嬴政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從劉徹身邊站起來,這可是個不好的勢頭,嬴政從來沒想過要適應做一個女人,尤其這個女人還是他漢朝皇帝的女人。
就算嬴政在這後宮裏,總是打壓想要爬上來的女人,但這不代表他就喜歡劉徹,嬴政因為看到過陳皇後被打入冷宮,一個人自怨自艾死去的樣子,所以不想讓自己再遵循這種命運,想要不被廢,那隻能讓皇上的身邊,沒有那種夠心機夠手段的男人女人。
所以嬴政才要不遺餘力的清楚劉徹看的上眼的女人們,甚至是男人們。
隻是嬴政始終是嬴政,不能因為一個女人的殼子就低聲下氣,試想一個將國家推向大一統的不世帝王,如何能說服自己,在一個男人身下輾轉承歡,普通的男子尚且不肯,嬴政就更是想也不會想的。
尤其這個男人,還是漢朝的皇帝……
嬴政離開幾步,才站定了,道:“這再容易也不過了,陛下何不先發製人。”
“先發製人?如何先發製人?”
這時候的嬴政,眸子裏閃爍的正是讓劉徹為之癡迷的風華和光彩,劉徹從沒有意識到,這個人隻有在政治上,在軍事上,在朝廷大事之上,才會顯露出這種令人著迷的不能逼視的風采。
嬴政笑道:“陛下就去派人調查調查這些諸侯王罷,讓廷尉署出麵,調查他們有沒有作奸犯科,統一清查出來,想必這些諸侯王們也沒有時間再給陛下去告狀。”
劉徹一聽,頓時眼睛都亮了,大笑了起來,道:“這個方法,雖然是有點缺德,不過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啊,讓他們無暇去顧及別的……隻是,誰敢去查諸侯呢?”
嬴政道:“廷尉署汲黯老實規矩,張湯雖然是酷吏,但對付諸侯王,也不失為一種好手段。”
劉徹點頭,道:“好辦法,朕這就去叫這兩個人來。”
嬴政攔住他,道:“別忙,這兩個人還不足夠,還需要一個人……”
劉徹道:“他們還不夠?”
“皇上試想一下,若是這些諸侯又要去太皇太後麵前,告汲黯和張湯誣蔑重臣怎麼辦?這些諸侯王都是劉姓王,不然就是大功大績才封侯的,老太太必然要向著他們,到時候就是害了汲黯和張湯……皇上需要再選一個,能讓老太太都啞口無言的人震場才行。”
“那是誰?”
嬴政抿嘴笑道:“能讓老太太不說話的,他隻能姓竇。”
劉徹恍然大悟的道:“是竇嬰!”
嬴政點頭,“正是竇嬰,竇嬰是竇家的領頭人,老太太自然不會說什麼,再者,竇嬰也是竇家裏為數不多忠誠於皇上的人,讓竇嬰去辦,準保沒錯的。”
劉徹道:“好好,朕這就去!”
他說著往外走了兩步,突然頓住步子,又轉回頭來,將嬴政攬在懷裏,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著嬴政的腹部。
嬴政沒成想他突然又回來,整個人都僵硬著,尤其劉徹還在碰自己的“死穴”。
嬴政臉上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風采和笑意,隻是低垂著眼睛,盡量遮掩自己的不快。
劉徹笑著在他的嘴角上親了親,道:“禦醫有按時給你來請脈麼,前些天禦醫倒是來和朕說了說阿嬌姐姐的情況,再過不多久,咱們的孩子就要出世了,阿嬌姐姐要好好的保重自己……這必然是朕最疼愛的孩子,你懂得是什麼意思麼?”
嬴政自然懂得劉徹的話,他的意思是如果生的是男孩,那就必然是太子,但是嬴政又不懂他的話,劉徹明擺著自己開始忌憚防備自己,而且陳阿嬌是竇家的人,劉徹怎麼可能助長外戚,立陳皇後的兒子為太子呢?
嬴政什麼都算到了,隻是他沒算到過,劉徹這個年輕的皇帝,為了他的大雄心大報複可以不惜一切,但是與此同時,這個年輕的君主,也對與他朝夕相處的嬴政,產生了微妙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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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謝謝邊秋雁扔的一個地雷蛋蛋,大麼麼=3=
謝謝apmars扔的一個地雷蛋蛋,大麼麼=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