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都到了。”

劉徹點頭道:“那就去請太皇太後罷。”

“諾。”

李延年應聲之後,低下頭往外走,去東宮請太皇太後去了。

趁著這個空當,劉徹欠身子側過頭去,一隻手輕輕搭在嬴政腰上,笑道:“阿嬌姐姐最近身子如何,匈奴的事情弄得朕頭疼的厲害,這些日子實在很忙,也沒得空去椒房殿,阿嬌姐姐可千萬別怪罪朕才是。”

嬴政聽他溫言軟語,十足十是哄女人的招數,雖然嬴政以前也從來不需要哄什麼女人,但是他到底是個男子,這些還能不知道麼。

聽著劉徹這麼說,隻是敷衍的笑道:“陛下多慮了,妾怎麼敢怪罪陛下。”

他說著,為了讓劉徹打消疑慮,還得意加了句,“朝事固然重要,可皇上也要保重龍體才是。”

劉徹有一時怔愣,嬴政可從來沒表示過對自己的關係,在劉徹看來,自己這個皇後可能是因為嬌生慣養長大,所以從來不關心別人,其實是嬴政根本不想關心他。

突然嬴政跟他說,要注意身體不要勞累,劉徹有些受寵若驚,還以為是自己半個多月沒去過椒房殿,所以這才使得嬴政感到了危機,所以轉了性兒了。

劉徹本來是想去哄人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別人一兩句話給哄了,心裏頭還挺高興。

太皇太後的車仗到了,劉徹扶著嬴政站起來恭迎,老太太看起來也挺高興的,自從她找嬴政說過話,嬴政就放慢了自己的動作,一段時間之內什麼也沒做,自然是要打消太皇太後的疑慮。

太皇太後見嬴政聽話,自然也就高興,今日又是嬴政的壽宴,就很給臉子的親自過來坐一會兒。

大家落座之後,太皇太後要說會兒場麵話,畢竟這麼多諸侯王都在場,劉徹聽著無趣,又想到方才嬴政關心自己的話,這麼久沒見麵,手都不曾碰一下,眼下嬴政就坐在自己旁邊,而且無論打扮還是麵妝,都是精心準備的,那種出塵的風采,更讓劉徹打心坎裏癢癢。

劉徹的手本身放在膝蓋上,慢慢垂下去,不著痕跡的抓住了嬴政的手,用指尖兒在他的手心裏輕輕的剮蹭著。

嬴政起初僵了一下,不過劉徹這種小打小鬧的動作,嬴政已經習慣了,比這再大的也見識過,所以就沒太在意。

劉徹見他不理自己,麵色也沒有改變,還是一如既往的鎮定淡然,就用指尖兒開始在他的手心裏打圈兒。

嬴政被他弄得,一陣酥|麻感從手心裏一下襲了上來,也不知是不是太長時間沒被劉徹騷擾過,這種陌生又記憶在骨子裏的酥|麻感,讓他有些發暈,趕緊撤回手來。

劉徹見他終於有了反應,不禁嘴角挑了挑,也不再去招惹他。

太皇太後話說完了,就問劉徹和嬴政有沒有要說的,二人都沒什麼說的,宴席就正式開始了。

李延年準備了好幾首曲子,專門找莊重喜慶的,畢竟是皇後,也不是一般的後妃,自然要莊重,能顯出獨到的威嚴和地位來。

劉徹聽了點點頭,以示肯定,不得不說,在這方麵,李延年揣摩的還是很仔細到位的。

眾人開始敬酒,因為嬴政身上不方便,所以不便喝酒,也沒人敢過去敬他。

席間除了曲子還有歌女助興,謳者從台子的兩麵紛紛而上,打頭的女子年紀不大,還是青澀的妙齡,一身白衣,飄飄若仙,頭發隻用紅色的絲綢綁住,簡單卻顯得女子臉龐幹淨秀麗。

劉徹隻是一抬頭,剛好看見那女子一側頭,將長長的白秀揮舞起來,袖子隔斷了視線,似有似無的擋住了女子的臉龐,這樣影影綽綽的從側麵看過去,劉徹一怔,這人正是之前在終南山看到的農家女,後來據說是韓說弄進宮來的宮女李妍。

劉徹沒想到她進了樂府,而且好巧不巧的還來獻樂,最重要的事,李妍這樣打扮起來,側臉看上去和嬴政太像了,雖不像陳蹻一樣七八分的相似,但就是偶爾的一眼,才讓人好奇,忍不住多看幾眼。

劉徹並不想這個時候見到李妍,畢竟之前嬴政聽說過終南山的事,雖然隻是韓說瞎揣度聖意,今日是嬴政的壽辰,眾人高高興興的來賀壽,不想掃了興,況且嬴政懷孕的日子也不短了,劉徹可不想最後關頭出亂子。

李妍擰著曼妙的小腰,含羞帶澀的偷偷向劉徹望過去,卻沒想到,看到的卻是皇上皺了皺眉的樣子,似乎並不高興。

劉徹趁嬴政不注意的時候,向李延年揮了一下手,李延年當下注意到,趕緊趨步過去,輕聲道:“陛下,有什麼吩咐?”

劉徹道:“她怎麼在這兒?”

李延年看了看台上的李妍,心裏一突,他並不知道終南山的事情,李妍是他的親妹妹,妹妹突然被帶進宮,隻說長得和皇後幾分相似,以後無可限量,李延年自然高興,當然要多捧著自己的妹妹,讓她出人頭地,自己不就雞犬升天了麼。

他可不知道皇上竟然不待見李妍,而且看著她就皺眉。

李延年遲疑道:“皇上,您說的是她?”

劉徹壓低了聲音,就怕嬴政注意到這邊的小動作,道:“廢話,去去去,趕緊讓她跳完了下午,後麵沒有她的事兒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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