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和劉陵二人出來,劉徹的車仗正好停了下來,劉徹從車裏下來,劉陵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當下小步上前,膝蓋微彎,盈盈的問好道:“陛下聖安,劉陵見禮了。”

劉徹掙了一下,看著她有一小會兒沒認出來,隨即笑道:“原來是劉陵妹妹,朕險些沒認出來,越變越漂亮了。”

劉陵羞赧的笑了一下,頭微微低下來,很嬌俏的道:“陛下真會開劉陵的玩笑,皇後姐姐還在這兒呢。”

劉徹是真沒看見落在後麵的嬴政,若他看見了也不會這麼明顯的和劉陵調笑,劉陵這句話本身是說給嬴政聽的,告訴嬴政,就算他是皇後,自己也能在他麵前和劉徹調情。

隻不過劉徹聽了這句話,當下麵色一僵,順著劉陵的目光,真的看到了嬴政,幹咳了一聲,道:“阿嬌來東宮了,下次你也來給太皇太後請安,叫上朕一同,免得你一個人出來,朕也不放心。”

劉陵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一口氣憋在胸口裏不上不下的。

嬴政瞥了一眼劉陵,對劉徹笑道:“也不是十分遠,勞動陛下,怎麼好呢。”

劉徹聽嬴政對自己溫聲軟語,心差點酥了,一手握著嬴政的手,一手握著他的肩膀,讓嬴政半靠在自己懷裏,笑道:“阿嬌姐姐還跟朕見外。”

劉陵悔得腸子都青了,一口銀牙差點要碎了,也不能表現出來,臉上還得帶著溫婉的笑意,隻能幹扯袖子。

口上笑道:“皇上和皇後姐姐可真是恩愛,劉陵在淮南就聽說了,這一見果然是真的。”

嬴政被劉徹帶著懷裏,後脊梁僵硬著,隻是一個自不量力的女人,這麼挑釁自己,嬴政也就順著劉徹的動作,沒有反抗,這麼多個月,其實嬴政的這個身體已經習慣了劉徹的觸碰,而且他的身體敏[gǎn],不僅是習慣,說享受更為確切些。但不代表嬴政心裏接受劉徹的觸碰。

劉陵眯著眼,偷偷去瞪嬴政。

李延年從遠處跑了過來,火急火燎的道:“皇上!皇上,大事兒啊!匈奴的使者送來了書信。”

說著雙手撐上一塊皮子似的信件,劉徹這才撒了手,不再摟著嬴政,從李延年手上接過信來,新匈奴王已經登上寶座,這封信是催促劉徹把公主送去和親的。

劉徹看了,頓時一陣火氣湧上來,當下把信一下子甩在地上,還踩了一腳。

李延年趕緊跪下來,將信拾起來,道:“陛下,這可踩不得啊,要讓匈奴使者知道了,又要出大事兒!”

劉徹平生最討厭的就是匈奴人,他最覺著寒磣的,就是大漢的男人要躲在女子身後,用和親換取屈辱的“和平”,而劉徹最大的誌向就是擊退匈奴,讓他們知道大漢的威嚴。

李延年這樣卑躬屈膝的撿信件,生怕匈奴人知道不高興的姿態,讓劉徹很窩火,一腳踹過去,將李延年踹翻,喝道:“滾。”

李延年被踹了一下,劉徹也是馬背上練出來的,這一腳可不輕,李延年後知後覺的明白了,自己觸碰了劉徹的底線,連忙爬起來,連滾帶爬,一刻也不敢耽誤的跑了。

劉陵還不曾見過劉徹發火,在他眼裏,劉徹也就是地位金貴些,有個會察顏閱色的娘親,有個被太皇太後寵著的皇後,也就成就了他現在的帝王寶座,隻是劉陵此刻卻嚇一跳。

嬴政瞥了一眼劉陵,隨即對劉徹笑道:“陛下為何發這麼大的火氣?一個蠢鈍的奴才而已,根本不值得陛下生氣。”

劉徹聽嬴政勸自己,才覺得火氣落下去一點,心裏想著也對,李延年再會笑臉迎人,再伺候的周全,他就是個奴才,一個麻雀而已,成不了氣候。

嬴政又道:“和親……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劉徹冷笑了一聲,“這是屈辱,朕要是答應,就是狠狠的自己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嬴政道:“陛下,新的匈奴王剛剛上位,您想過為何他會這麼急切的想要陛下送去公主和親麼?”

他說完,劉徹愣了一下,嬴政繼續道:“這自然不是匈奴人想和大漢和好的表象,而是匈奴人在刺探皇上的意思。匈奴是遊牧人,他們不會紡織,不會種地,馬在冬天的時候是沒有什麼新鮮的牧草可以吃的,隻有等到開了春,馬吃了草,才會上膘,才能打仗。在這個時候匈奴人派使者過來,分明是有備而來,若皇上拒絕和親,等一開春,必定是一場大仗,而漢軍訓練也不可能隻用短短的一冬天,到時候準備不完全,會讓匈奴人有機可乘。”

劉徹聽了,很長時間沒有說話,沉默了片刻之後,點了點頭,道:“阿嬌姐姐說的極有道理。”

嬴政笑道:“皇上可不能中了匈奴人的下懷,匈奴人要打,但不是現在打,所以必須要假意求和,爭取盡量長的時間做準備。”

劉徹道:“這還需要送公主去和親。”

嬴政臉上的笑意更濃,瞥了一眼劉陵,劉徹也看見了他的目光,順著就看向劉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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