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聽了隻是笑,但是沒有說一句話,心中已經對主父偃另眼相看了,畢竟劉徹派衛青去已經是機密行事了,而這個主父偃竟然能料事如神。

主父偃道:“卑臣還知道,東甌國內水道縱橫,並不適合打仗,會稽郡必會直搗閩越的老巢,指東打西的讓閩越軍被迫撤離東甌地界。”

嬴政聽了更是笑,道:“主父大人好生聰明,隻是……刀子太鋒利,也就太脆,太容易折斷,不是長久之計啊。”

主父偃當然知道嬴政指的是自己知道的太多,小聰明太多,於是笑著磕頭道:“卑臣正是懂得這個道理,鋒利的刀子隻有一種長保方法,那就是軟,隻要柔軟能夠彎曲……所以卑臣在這裏等候娘娘,以示卑臣的忠心,請皇後娘娘明鑒。”

嬴政點點頭,他現在正需要人才,主父偃無疑就是這種人才,能說會道有辯才,不止聰明,而且識時務知進退,這樣的人才好相處,才好辦事。

嬴政道:“行了,主父偃,我記下你了。”

“謝娘娘。”

主父偃也不多耽擱,跪著恭送嬴政走遠。

劉徹到了椒房殿的時候,嬴政正好沒在,劉徹在裏麵坐了一會兒,侍女給他端水的時候,劉徹忍不住問道:“娘娘的身子這幾天怎麼樣?”

侍女道:“回皇上的話,娘娘這些日子身子一直很好,禦醫定時來請脈,太皇太後吩咐了,讓禦醫每天都來,有什麼事情好及時知曉。”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劉徹點點頭,道:“那……那皇後的心情如何。”

侍女聽了一愣,隨即道:“這這奴婢就不知道了,今日竇太主和陳二公子來了,奴婢們都被遣散出去,不曾聽見一句,所以也不知娘娘心情如何。”

劉徹耳朵裏聽著“陳二公子”四個字,心裏頓時跳了兩下,心虛的不得了,敷衍的點了兩下頭。

嬴政的身子不適合走太多路,所以隻是轉了一圈兒,楚服又扶著他回來了,一進來就看見劉徹坐在矮榻上喝茶,楚服連忙拜下來拜見劉徹。

劉徹揮了揮手,那意思是讓其他人都退出去,這才站起身來,拉住嬴政,讓他坐在榻沿上,滿臉堆笑的道:“阿嬌姐姐出去轉一圈,是不是累著了,喝口水罷?”

說著端起水來遞過去,嬴政卻不接,皮笑肉不笑的道:“陛下日理萬機,怎麼有空到椒房殿來?”

嬴政知道他另有所指,將水放下來,抓住嬴政的手,另一手去握住他的肩膀,將人帶在懷裏,親了親嬴政的耳朵,笑道:“好姐姐,你饒過彘兒這次,好不好?誰叫阿嬌姐姐平日裏總是躲著朕,朕也是一時糊塗,他和阿嬌姐姐生的這麼像,彘兒是瞧錯了。”

嬴政聽他說的粘嗒嗒的,又被劉徹桎梏在懷裏動不了,隻得打岔道:“誰跟你說這個,你來椒房殿,可不隻是說這些的罷?”

劉徹笑道:“阿嬌姐姐果然料事如神,會稽郡有消息來了。”

他說著,這才放開嬴政,從懷裏掏出衛青的急件給他看。

嬴政展開一看,竟然和方才主父偃說的一模一樣,心裏一突,本以為主父偃隻是油嘴滑舌的小聰明,看來這聰明也不算小了。

劉徹道:“雖然衛青已經調動了會稽的駐軍,可是隻有兩萬軍馬,貿然去打閩越的老巢,朕怕……”

嬴政搖了搖頭,道:“衛青想的沒錯,這一招出的也妙,閩越軍攻打東甌,已經是孤軍深入,這會兒又有漢軍區支援東甌,閩越軍必然軍心大亂,越人本就狡詐多疑,這時候更改窩裏開展,搞不好正如太皇太後所說,不需要費一兵一卒,就能取勝。”

劉徹聽得入神,點了點頭,道:“希望如阿嬌姐姐所說,若真的能不費一兵一卒,太皇太後那裏朕也就有話說了,看朝中那幫有眼無珠的老臣還怎麼說!尤其是淮南王劉安,用什麼淮南王書來指責朕援助東甌國,還把太皇太後的話做聖旨,讓朕學什麼淮南王書。”

劉徹說完了,剛想要再去哄哄嬴政,楚服道:“娘娘,詹事來了,送新添的掖庭名冊過來了。”

劉徹一聽這話,心裏猛地一突,這才想起來,上午因為陳蹻竇太主的那事,自己一時氣憤,讓人將衛子夫的名字寫在了掖庭的登記冊上,結果沒想到詹事這裏辦事這麼效率,竟然當天下午就送給皇後來過目。

劉徹臉上的表情頓時有些精彩,詹事進來,看到劉徹跪下來請安,然後又給嬴政請安。

嬴政看著劉徹的表情隻覺得有意思,想要殺一殺劉徹的威風,對詹事道:“新添的人,叫什麼名字?”

詹事回話道:“回皇後娘娘,是個叫衛子夫的宮女,想必娘娘也認識,記錄上有她在椒房殿伺候的登記。”

劉徹頭一次覺得記錄這麼詳細實在是煩人至極,就聽嬴政笑道:“衛子夫啊,我有些印象,委婉可人,正是陛下喜歡的樣子,望她能恪守本分,往後裏伺候好陛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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