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明個不去,你好好養病,回達城再買。你得舍得給我花錢,買下一條街的水粉鋪子才好。”
江聘困意上來些,也沒聽她在說什麼,就眯著眼睛一個勁地應好。
“買,葶寶要什麼都給買…”
“傻阿聘。”姑娘捂著唇,低頭親了下他的臉,悄悄地笑出聲。
江聘大部分時候還是挺安分的,鶴葶藶給他擦臉擦手,他也很配合,偶爾哼哼兩聲,也不躲避。睡著了也不踹被子,微張著嘴的可愛樣子很討人喜歡。
隻是一到有點精神了,就愛作鬧了起來。姑娘喂給他飯也不吃,說沒油水。給他藥也不喝,說太苦。平時也是個挺省心的性子啊,現在的事兒卻是出奇的多。
愛吃肉,鶴葶藶也寵著,給他做了點雞絲粥,沒放多少葷腥,可也有了點肉味兒。江聘可好,隻吃肉不喝粥,還振振有詞說缺哪補哪兒。
藥苦了,在裏麵加甘草,他說味道不喜歡。那就在喝了後給他果脯兒蜂蜜甜甜嘴兒吧,江聘又有說辭,膩了,牙疼。
姑娘氣壞了,點著他腦門兒責他,可和臉皮厚的人講道理,又有什麼道理呢。江聘蹭蹭她,腆著笑說些好話,便也就事事都依了他。
就像以前的無數次,她有了小願望,抱著他的手臂搖搖晃晃地求他一樣。
姑娘掐他的耳垂,憤憤。這還真是風水輪流轉。
她舍不得用力,就是裝腔作勢,江聘也不躲,噙著笑瞧她。再眨眨眼睛,從鼻子裏哼出句軟綿綿的調兒,勾著唇叫她葶寶。
她的阿聘怎麼就這樣好呢,連惹人生氣時的樣子也是好的。
鶴葶藶瞬間便就軟了心,事後又唾棄起自己的沒原則。可又怎麼辦呢,瞧著他漂亮的眼睛,她就又隻想無原則地慣著他了。
反正,江聘對她的寵愛,也是毫無道理的。她哪天不高興耍賴要星星了,他也會立即搭了梯子上去摘。
夫妻呀,就是要你愛我一點,我便就更愛你一點。我們互相溫暖,互相疼愛,這該多好。
隻要你在,一切都變得甜蜜了。幸福,總是那麼的觸手可得。
不過,在幾次的摸索之後,鶴葶藶也找到了個治江聘壞脾氣的絕招。
他一皺眉頭,準保又是想出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壞念頭。姑娘瞧見了,也不阻攔,靜靜地聽他說完了,再淺淺一笑,摸摸他的頭發,說句,“阿聘乖。”
三個字,足以扼殺江小爺的一切歪門邪道。他立刻便就安分下來,說什麼聽什麼,乖巧得像隻貓兒。
果真像個小孩子,要順著毛兒捋。
江聘也喜歡她輕柔柔地跟他說乖時候的樣子,溫柔得像是整個房間都盛滿了水。這種被人捧在掌上的感覺,讓他舒服得不行,由心裏往外的覺著滿足。
後來,他也愛和她說葶寶乖。用那種很疼愛的語氣,摸著她細軟的頭發,輕言慢語地哄。葶寶乖,葶寶最乖了。
再後來,便就是和那個長在他心坎上的小公主說啵唧乖。
把她小小的身子抱在懷裏,在燦爛的陽光下聽她咯咯地笑。或是在早晨的時候,用長了青色胡茬的下巴去貼她的小臉兒,讓她的小手兒拍在自己的肩上,軟綿綿地說爹爹壞。
這兩個漂亮的姑娘,是江聘的兩顆明珠。至於那倆臭小子…江小爺暫時不想提起。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現在的江聘還是專注著跟他家小妻子撒潑癡纏。還有就是,趕快好起來。早些回達城,去見那兩個目前在他心中還是形象良好的傻兒子。
到底是年輕力壯,不過兩日,江聘就又是那個能騎馬能拉弓,能把紅纓槍耍出花兒來的鐵血將軍了。雖然在姑娘的麵前,還是個有些煩人的麻煩精。
他們不想再留在上京,春暖花開的日子,是時候該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