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江聘的手攏進懷裏,拉著他往屋裏走,“下次再這樣你就睡馬廄吧,不要再進屋裏來了。”
江聘委屈巴巴地應了一聲,可走了幾步便把手抽了出來。垂在身側,避開她。
那麼大個人了,眼神躲躲閃閃的,像做了錯事的小鹿兒似的。鶴葶藶沉了臉訓斥他,“你為什麼不給我牽手?”
話出口,她便就被自己給逗笑了。江聘喝醉了,成了個幼稚的孩子,她怎麼也摻和進來了。問的這是什麼話。
江聘傻兮兮的,見姑娘轉身要走,還伸手扯住人家的袖子挺認真地解釋,“葶寶你別生氣…我就是怕凍著你。”
鶴葶藶仰頭看他,又笑起來。她把他拉到屏風後頭,給他更衣。江聘一如既往的乖,讓伸胳膊就伸胳膊,讓抬腿就抬腿。令到必行,沒有一絲遲疑。
姑娘去給他兌水,回頭見到他那副任人宰割的樣子,也起了壞心。她敲了敲浴桶的邊緣,故意沉了聲嗬斥他,“蹲下。”
江聘懵了一瞬,無措地看著她。
鶴葶藶忍住笑,又說了一遍,“阿聘,你怎麼不蹲下?”
這次的語氣就明顯弱了許多,還帶著淺淺的笑意。他們之間隻隔了幾步遠,姑娘站在那,越來越忍不住,最後還是笑出了聲。
褻衣薄薄,漂亮的櫻粉色。襯得整個人都俏生生,鮮亮亮。
她眼睛彎著,未施脂粉,笑得開懷。江聘看著看著,忽的就想起了剛才天上的那彎月亮。
他的衣裳被鶴葶藶給剝了個精光,現在就赤裸著身子,露出腹上齊整整的八塊肉兒。小臂精壯,淺麥色的一身肌膚,頭發有些淩亂。
江聘也不說話,也不動作,就在那站著。眸色深深,像一汪化不開的墨。
見他這樣,鶴葶藶慢慢止住笑,咬著唇。她有點被嚇著了,後悔起了剛才的調笑,想要補救,就用手指捏著袖子跟他撒嬌,“阿聘你怎麼了?”
嗓子掐的軟一些,江聘就吃這一套。
“沒什麼啊。”江聘搖搖頭,果真清醒了些。他啞著嗓子回她,邁了腿慢悠悠地往屏風那裏走。
未著寸縷的男子,隨意揉著頭發,雙腿修長。胸口到腹間有一道漂亮的線,延伸到再下一點處,消失不見。鎖骨精致,眼神幽深晶亮。
醉了的江小爺,今夜分外撩人。
鶴葶藶下意識地便往後退,江聘卻是不依不饒。跟著她,慢慢走到牆角。再伸了臂將人圈在懷中,低頭看她的眼睛。
幾乎是鼻尖貼著鼻尖的距離,兩個人愈見急促的呼吸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再無退路,姑娘顫著眼睫瞧他,伸手去推他的胸。哆嗦著唇,說不出話。
剛才還傲得不行,張牙舞爪像隻小野貓。現在卻是溫馴乖貼,綿軟得如同羊羔兒。
江聘輕笑,在她耳邊嘲她,“唔…見風使舵。”
鶴葶藶被他身上的熱氣熏得口幹舌燥,難耐地咽了口唾沫。偏過頭,垂眼不說話。
“不就是蹲下嘛…我蹲給你看啊。”江聘揉揉她的頭發,貼著她的身體一點點地矮下去。
手指卻是不老實地沿著腰線和腿一路下滑,最後狠狠攥住她的腳腕。纖細的不行的腕子,一隻手就能握得牢牢。果真像隻小羊兒。
鶴葶藶囁嚅著唇,剛想說點什麼,到了嘴邊卻隻成了一聲驚呼。
“你做什麼?”
“嗯?”江聘明知故問。
他力氣大,輕輕鬆鬆就將人給扛在了肩上,大步流星地往浴桶邊走。再痛快地剝了礙事的衣物,往水裏輕輕放下,自己也邁進去。
鶴葶藶抹了把臉,想逃走卻又不能,隻得眼睜睜地看著那匹醉狼離自己越來越近。
“我今天剛學了一招新的招式,演給你看啊。”江聘彎唇,按著她的肩膀將人摟進懷裏。
“什麼招式?”姑娘有些緊張,問得顫抖。
“嗯…鴛鴦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