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找了一處土質潮濕鬆軟的地方,丟下`身上的麻袋,開始在地上挖起坑了。
“真不知道用死屍種
樹,這種餿主意是誰想起來的。”第一個說話的人幹活的時候也不安靜,絮絮叨叨的一直沒停。
紀舒和魏凱對看了一眼,都沒有輕舉妄動,等著這群人什麼時候離開才出來。
“還不是那些降頭師想出來的,說什麼以屍體養出來的柳樹自帶著一股陰邪之氣,本身會有很強大的能量,可憐了這些做活肥的人啊。”第三個人歎口氣,這幾天他們跑來做這種事,已經做到麻木了。
“快點,我們還趕著回去交差呢。”一直不說話的第四個人催促道。
幾個人七手八腳忙碌了一陣,挖了三個坑,把麻袋丟進去,又跳進坑了搗鼓了一陣,才掩埋上坑,收起工具離開了。
紀舒拉著魏凱從草叢裏鑽出來,就發現魏凱一直在脖子附近死命的撓,連皮膚都快被抓爛了,他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停手,你都快抓掉一層皮了。”紀舒抓住魏凱的手,“你是不是被什麼有毒的蟲子咬了一口?”
“好……好像是……”魏凱用力的甩開紀舒的手,“不行,太癢了,我受不了了。”
紀舒盯著魏凱脖子上的仔細一看,不得了,一大片紅斑,而且中間的部分已經浮起了膿瘡,流著混濁的膿水,還有被他用力摳抓的地方,也是爛了一片。
“你不要命了,這麼撓。”紀舒並不精通降頭術或者蠱術,對於這些亂七八糟的毒,她不識得怎麼解,也有點急了。
“他中了屍蟲的毒,在這麼撓下去隻會更快的毒氣攻心。”沈泠忽然出現在紀舒和魏凱的身後。
“沈泠個你怎麼會在這裏?”紀舒驚訝的看著沈泠,不止她,還有沈漣。以及她們身後跟著的一個不認識的男人。
“阿Noi是帶我們來找他弟弟的,我們從林子外麵下車,打算從這裏穿過去,免得走大路被人發現。沒想到遇見你了……”沈泠看了一眼魏凱,“他就是那個文書?”
“對,中文名字叫魏凱。”紀舒也用餘光瞄了一眼已經癢得想把自己腦袋砍下來的魏凱。
“救……救我……”魏凱用祈求的眼神盯著沈泠,既然沈泠能說出他中的什麼毒,一定也有解救的辦法。
沈泠對魏凱的求助視而不見,看紀舒的樣子,就知道她對魏凱沒什麼好印象,所以自己也沒必要給魏凱什麼好臉色看。
“還是救一救他吧,我們還得跟他合作的。”紀舒又看向魏凱,他已經快不行了,脖子那一片皮膚早就潰爛。
“對啊,泠,他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沈漣看了有點於心不忍。
一旁的阿Noi認出那是軍中最受尊重的文書,腦子裏飛快的計算著這件事的厲害關係,考慮著以後應該怎樣才能全身而退。
沈泠這才哼了一聲,從身上拿出一個很小的盒子,打開,用指甲摳出一點咖啡色的粉末,然後點在魏凱的傷口上,又在地上撿起一根小樹棍,卷起魏凱脖子上已經浮起的一層泛白的表皮,慢慢的卷起撕開,露出了裏麵紅嫩的新皮。
在對著皮膚紅斑外圈用樹枝一下一下的按壓。不一會,見看見中間化膿的地方鑽出來一隻灰褐色的用硬甲的屍蟲。
沈泠一下子捏住那隻屍蟲,手上用力,啪一聲,捏碎了蟲子,把那些黃綠的蟲漿擠在魏凱傷口上,不一會,就止住了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