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頸上的傷口。
“嘶!”
突然傳來的痛感讓蓼斐清一時不備的倒吸一口氣,而他身後的宋毅聽到動靜後立即走到他的身邊,一臉擔心的托起蓼斐清的頭,湊上前細細的看向傷口。
原本還想著快點上藥止血的蓼斐清見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腦裏突然轉了幾個彎。隻見他輕輕的皺起眉尖,眼睛濕濕的,卻又不見淚水,一副“很痛但又強忍著”的樣子。
宋毅見此心不受控製的揪了起來,連他自己也沒發現,此刻的他對蓼斐清的上心是以前不能比的,完完全全的,將他放在了心上。
“很疼?”宋毅小心翼翼的固定著蓼斐清的頭,怕他再次弄傷自己。
“疼......”
濃濃的鼻音透漏著些許的脆弱,這是宋毅從未在蓼斐清身上聽到過的。一直以來,無論發生什麼事,蓼斐清總是表現出一副堅強的樣子,即使是被莊盧飛掌摑的那次也不見他喊過一次疼,可是現在,他卻直直白白的說疼,這讓宋毅一時慌了神。
“屬下可以為主子做點什麼?”
宋毅那疏離感十足的稱呼明顯讓蓼斐清感到刺耳,隻見他輕輕一挑眉,帶點委屈感的聲音說道:“宋毅,直接稱呼自己為‘我’就行,還有,你要叫我為清。”
“屬,屬下......”突然的要求讓宋毅一時慌了神,他不知所措的看著蓼斐清,卻在看到他有點泛紅的眼睛時愣住了。
“屬......我,我明白了。”最終宋毅還是敗下陣來。
見宋毅如此乖巧,蓼斐清心裏明明很開心,卻依舊不打算放過他。
“宋毅,疼......”
原本清亮的聲音此刻因為鼻音的作用,聽起來有點像小孩子撒嬌。這軟軟的聲音毫不留情的溜進了宋毅的心裏,帶來酥酥|麻麻的感覺。宋毅愣愣的看著眼睛紅紅的蓼斐清,突然感覺此刻的他特別可愛。
“宋毅,幫我上藥。”
雖然宋毅呆愣的樣子很是愉悅了蓼斐清,但他發現再任由他呆愣下去,自己大概就會流血身亡了,於是果斷開口要求等到治療。
回過神來的宋毅見微低頭看著仍在流血的傷口,臉色立即變了,名為“內疚”的情緒密密麻麻的襲上心頭,讓他有種窒息的感覺。
接過蓼斐清遞來的金瘡藥,宋毅將他的頭微微抬起,慢慢的把紗布卸下來後,他小心翼翼的將藥粉抖在傷口處,看著雪白的藥粉被血染成紅色滲進傷口裏,這才喘過氣來。
細心的用新的紗布將傷口包紮好,宋毅這才放心的抬起頭,結果卻對上了蓼斐清帶著愛戀的明亮眼睛。
平日裏漆黑的眼睛此刻滿滿都是柔情,就像是編製了一張柔情的網將宋毅包裹在其中,宋毅發現自己竟移不開視線了。
那雙漂亮的眼睛裏......此刻全是自己的身影。
想到這裏,宋毅感覺自己的心微顫了,麻麻的,像是羽毛輕輕地掃過,卻又撓不得。
“宋毅,你這樣看著我,我可以理解為,你喜歡上我了嗎?”
待宋毅從那柔情中回過神時,卻看到蓼斐清正笑意滿滿的看著自己,一瞬間血液往臉上湧,甚至連耳朵都紅得徹底。
“咳咳,屬......我,我就不打擾主......你繼續看書了。”
斷斷續續的說完這句話,宋毅不自在的撇開眼,他忽忽的站了起來走向門口,腳步突然一頓。
“我,我在門口站崗。”說完便將門關上。
原本心情還不錯的蓼斐清此刻卻陰沉著臉瞪著大門,纖長的手輕輕的拂過脖子上的紗布,似在懷念剛剛的那溫暖的體溫。
宋毅,你躲得過這次躲不過下次,我說過,我是不會放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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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裏,新上任的鏢頭——蓼烈駒正皺著眉頭看著眼前複雜的賬本,她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感到有點疲倦。
“姐姐,忙了那麼久休息一下吧,我帶了些點心過來。”
蓼斐清手裏端著托盤進門,蓼烈駒有點驚喜的看著他的到來,自從她成為鏢頭以後,蓼斐清就很少再來找她聊天了,隻為了不打擾她工作,所以現在他的到來著實讓蓼烈駒開心了一會。
“清兒你來啦!快坐下讓我好好看看!”
麻利的將托盤從蓼斐清手中拿下放在桌子上,蓼烈駒拖著他的頭細細的看著,直到確認傷口真的完全恢複了才放心。
“還好還好,並沒有留下什麼疤痕。”
“姐姐,讓你擔心了,對不起。”蓼斐清被她的關心弄得難得有點不好意思,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不知該說些什麼。
“該說的人應該是我,對不起清兒,讓你受傷了。”
蓼烈駒的話剛說完,她自己立即便忍不住怪叫起來,似很不適應這樣疏離的態度。
“真是的,一家人幹嘛要說對不起!不行不行,我們都要將話收回,就當沒說過知道嗎!”
蓼斐清好笑的看著一臉不自在的蓼烈駒,隻能無奈的點點頭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