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這白檀木恐怕也找不出一手之數來。
而巫幺給周遊的這個藥瓶,也是巫幺所有家當裏麵,唯一保留下來的幾樣東西之一了。
“如果不是門主你對上的是滅世蓮台,我還真舍不得把這九重凝心丹拿出來呢!”
這九重凝心丹其實最多隻能夠算是上品丹藥,價值還沒有裝著它的白檀木瓷瓶值錢。
那通體瑩白,看著豐潤得仿佛凝脂的白檀木,周遊作為醫修,自然知道這是個好寶貝。
可他沒有去研究白檀木寶貝裏麵的丹藥是不是過期了,也沒有去管自己身體此時是不是紅線蠱毒壓製不住,周遊低下頭,看著隻比床榻高那麼一點點的巫幺,沉聲問道:
“忘情是什麼?”
巫幺瞳孔猛然收縮了下。
周遊隻是笑笑,他低頭看著手裏的白檀木,主動提起忘情的他,神情倒是比被問到的巫幺要輕鬆許多。
其實這聽來的“忘情”是什麼,他也並非真的不知道。
那與黑袍瞎子手中滅世蓮台一戰給了周遊的唯一好處,就是讓他曾經仿佛霧裏看花的記憶清晰了不少。
至少在之前聽到宗主與滅珠交流時那句“忘情”是什麼,周遊現在已經知曉。
而眼前巫幺這模樣,也算是對周遊回憶的一種佐證。
“那什麼……”
巫幺對於周遊的清醒有過很多設想,可萬萬沒有想到的一點是,他竟然知道忘情。
看著神色之間,沒有半分波動的周遊,巫幺心裏吃了一驚的同時,也不由升起點兒僥幸。
可他還沒有來得及把這一點僥幸問出口,隨意把玩著白檀木藥瓶的周遊,便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出第二句:
“或者我自己去問宗主?”
很明顯,巫幺此時已經沒有了任何僥幸心理。
他忍不住皺眉盯著把玩著白檀木的周遊,想要從他麵上看出些許痕跡來。
至少巫幺想要弄清楚,周遊是怎麼知道忘情的,還知道這跟宗主有關係。
“看來,我要自己去問宗主了!”
周遊也沒有為難巫幺,麵不改色的掀起被子,準備下床。
看出他要下床,原本還擰著眉,苦苦沉思的巫幺,立刻伸手,像是下意識要阻攔般的按住周遊的被子:“等等,等等……”
巫幺一疊聲喊著“等等”,可是對上周遊目光的他,又遲遲說不出為什麼要等。
“怎麼?”
見他頂著小金童般外表,愣是快要急出一腦門子汗來,周遊視線凝在巫幺臉上,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般。
他微微眯起眼,若有所思道:“是我蠱毒發作快死了,還是宗主那邊出事……”
小小個子的巫幺,氣得恨不能吹胡子般,瞪眼道:
“不是,我說門主啊,你真的是很會聊天呐,就不能盼著點兒好嗎?”
先自己給自己把了下脈,發現雖然紅線蠱毒的確有些壓製不住,可蓬萊木已經回歸,至少有這生生不息之力在,周遊目前來說,是沒啥問題的。
既然不是自己這兒……周遊猛不丁意識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