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的,明天警備隊的劉隊長可就要上門了,咱閨女這事兒怎麼辦啊?”
自打女兒回來後,女人就已經發愁了。
警備隊的劉大頭,可不是什麼好人。以前就是街麵上的混混,吃喝嫖賭五毒俱全。
也不知道走了哪門子狗屎運,出去幾年後,搖身一變成了軍頭。
這回更是給日本人當上了狗,有了大靠山,做起事來愈發肆無忌憚。
惹了這個惡神,扣個通八路的大帽子,就把人抓進警備隊大牢裏一頓折磨。
非得折騰的家破人亡才算完。
他們家小門小戶的,根本得罪不起。隻能想了個轍讓女兒出逃。
可沒想到這又回來了。
當娘的都快愁死了。
徐瑩的父親手托著煙杆兒,叭叭的抽著旱煙袋,憂愁已經寫在眉頭上了,整個眉頭都皺在了一起。
“我能有什麼辦法,拒絕劉大頭,不怕他把咱們家抓進去嗎?
進了警備隊大牢的人,不死也得脫層皮。
而且這都不用人家給咱們扣帽子了,屋子裏三個八路,剛剛把那鎮上的警察所鬧了個天翻地覆。”
當娘的聽得越發心慌,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個勁兒的問:“那怎麼辦?”
男人叭叭的抽著旱煙袋,琢磨了一下,“要不讓這三個八路,帶著咱們女兒離開?
八路軍還是靠譜的,有他們在,咱們女兒就不會有危險。劉大頭也不敢找八路要人。”
有了一個聽上去還靠譜的主意,當娘的總算是踏實了一些。
女兒是安全了,可他們兩個呢。
“當家的,要不咱們倆也出去避一避?”
男人抽著旱煙袋搖了搖頭,一口回絕了:“避什麼避,往哪兒避啊?咱家的家當都在這,逃到別處隻能餓死。
再說了,我就不信他劉大頭,一點情麵也不講。都是鄉裏鄉親的,他還真把咱們抓進大牢裏?”
……
夜裏,縣裏的怡紅院,格外的熱鬧。
二樓的包廂裏,警備隊長劉大頭,正在宴請他的二弟苟潤地。
擺下一桌好菜好酒,兩人推杯換盞好不快活。
兩杯酒下肚,苟潤地唉聲歎氣道:“大哥,咱們的三弟可是不省心啊!!”
“怎麼著了?”
事情發生的太快,劉大頭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他就聽說拜把子的兄弟,劉勝奎今天死的老慘了,被人剁下了五肢,削成了人棍,最後活活流幹了血死的。
劉勝奎的老父親收屍的時候,見到此景,嗝一下子暈過去了,好懸沒醒過來。
苟潤地打開了話匣子:“大哥,你是不知道,這小子心狠手辣,腦袋後麵有反骨啊!
那天,我們得到消息,去一戶人家搜查八路。沒想到那家真是堡壘戶,窩藏了兩個八路。
本來我是準備把人都帶回去的,堡壘戶五口人,八路知道了一準得掏錢贖人,這可是個好買賣。
可你猜怎麼著?咱們的三弟為了樹立威信,掏出槍啪啪啪五槍,把那一家五口都給滅了。
真是一點後路也不留啊!
你看,這就遭報應了,八路找上門來,別人投降就沒事,他愣是被人家弄成那副模樣。
要不是條件不允許,估計都得給他千刀萬剮,少說也得片個幾百刀。”
苟潤地既是不忿,埋怨那家夥把八路招惹過來,差點害得他都沒命了。
同時也是幸災樂禍,讓這狗日的跳,還想跟他搶班奪權。
這回腿都剁了,他跳不動了吧。
劉大頭聽得直咂舌,合著劉勝奎這家夥,就是因為殺了八路堡壘戶一家五口,所以被砍了五肢。
那他做的那些壞事,強買強賣,強搶美女,給日本人抓壯丁,還有對付八路等等一些。
按照這人的規矩,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實在是太可怕了。
劉大頭端起的酒杯都放下了,趕緊詢問:“八路什麼時候這麼凶殘了,他們不是繳槍就不殺嗎?”
苟潤地解釋說:“確實繳槍不殺,要不然我也不可能還活著跟你喝酒。
但是那位殺神,他好像不一樣,不是那麼太遵守八路的規定。
所以咱們以後還是小心著點,千萬別招惹那位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