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發警訊。”
山貓子盤坐在狼皮鋪設的炕上,弄了兩個冷菜喝悶酒。
大當家的態度讓他很受傷,不就是八路軍嗎,慫什麼,幹他呀!
要是照他的意思來,那就給那個狗屁李雲龍,寫一份要贖金的信。
不拿一萬大洋來,就撕票。
讓八路知道,他們黑風寨的土匪不是好惹的,想從此地過,就得聽他們的規矩。
要不謀劃一下,想個轍收拾了李雲龍,拿他的人頭去找日本人換錢。
二十萬大洋,夠花一輩子了,還當什麼土匪啊。拿錢到天津衛去,過富翁家的生活。
山貓子端起酒碗灌了一口,要是大當家真跟八路談和,他不如想個轍分家算了。
下麵的弟兄們都很服他,有幾十個人,幾十杆槍,自己占個山頭豈不瀟灑快活。
謝寶慶坐在聚義廳的虎皮椅上,透過敞開的門,遙望著外麵的夜色。
他很喜歡此處的風景,不僅是威嚴的體現,還有高處不勝寒的警醒。
梁二虎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看中的就是他能打心狠手辣,是把好刀。
可誰曾想這把刀太鋒利了,竟惹了一個惹不起的人。
李雲龍不好惹,若是真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受他的道歉。
如果讓他交出罪魁禍首……唉,那他謝寶慶就隻能為了山寨上下,委屈一下梁二虎了。
號角的吹響驚動了山寨裏的土匪。
那一刻。
謝寶慶:“是是是是誰?”
山貓子:“娘的,肯定是八路來了,弟兄們抄家夥。”
望著從屋裏湧出的土匪,隱蔽在暗處的特戰隊員,都在等王根生的命令。
王根生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
要確保萬無一失,就要等主力部隊上來牽製土匪的精力。
在特戰隊員的沉默中。
土匪們集結了起來,扛著武器來到了寨門口。
山寨外頭,三門八二迫擊炮一字排開,彈藥箱就放在炮手身側,隻等一個命令,拿起炮彈就能向土匪發起炮擊。
重機槍交叉布置,隨時可以提供壓製山寨土匪的火力。
戰士們手裏的槍已經打開了保險,子彈上膛,隻等著一聲令下,向土匪發起進攻。
“裏麵的土匪聽著,我們是八路軍新二團李雲龍的部隊。
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現在隻有一條出路,放下武器,馬上投降。”
嗓門大的戰士衝著土匪山寨裏麵,宣揚著八路軍繳槍不殺的政策。
本來按照李雲龍的想法,對於這幫土匪,不用客氣。
打家劫舍殺人越貨,現在還殺害八路軍戰士,反了他們了。
全部槍斃了都不會有冤枉的。
幹脆強攻硬打,踏平了土匪山寨。
還是張大彪勸了幾句,決定給土匪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隻要肯投降,政府給他們爭取寬大處理。
當然,該審判還是要審判的,罪大惡極的還是要槍斃,總不能因為自首就饒了他們。
壞了,壞了,還沒來得及把情況打聽清楚,八路就找上門來了。
現在賠罪的話,還行不行啊?
他心裏很沒底,裝起了糊塗。
謝寶慶站在寨牆上,扶著搭建寨牆的木頭,“是是是李雲龍李司令嗎?
鄙鄙鄙人謝寶慶,山山山寨的大當家,不不不知道哪裏得罪了李司令,還還還請李司令明示。”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李雲龍站起身破口大罵:“娘的,還給老子裝糊塗,老子麾下戰士的人頭,還在你們山寨門口掛著。
現在你們隻有一個選擇,打開大門滾出來繳械投降,不然就別怪老子動手。”
謝寶慶堂堂大當家,被罵了個狗血噴頭,對麵動輒威脅要幹掉他們,隻給投降一條路,麵子是蕩然無存。
山貓子覺得是他招來的禍事,連累大當家顏麵掃地,骨子裏那桀驁不馴的勁兒上來了。
“肉票,快把肉票帶上來。他奶奶的,李雲龍又怎麼樣,老子跟他拚了。”
他的話也點醒了謝寶慶,肉票或許是談判的籌碼。
謝寶慶對外喊道:“李李李司令,那那那是一個誤會,我我我們不知道是你李司令的人……”
話聽了一半兒,李雲龍不耐煩的揮了下手:“少他娘廢話,要投降就投降,要打就打,少跟老子談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