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啊,別提多怪了,很多人一早就去了妙音寺,也不坐轎。”
怪不得收那麼貴了,彎彎皺起眉頭:“為什麼啊?”
“我們怎麼知道為什麼啊?”要是知道也不會等了半天才四個人,所以會收多一點。
彎彎唾棄他們:“那你們搭什麼話啊,我可沒有問你們,夜,你說,為什麼啊?”真來越不妥啊,越想是越怪啊。
彎彎真是怪,他哪裏知道為什麼啊,鳳禦夜一笑:“彎彎真是想得太多了,哪有那麼多的為什麼啊?”
“哪裏有啊,你和他們是一夥的。”
“又哪裏是一夥的了,還欺騙你不成,再說下去,估計你會說,是我做的什麼好事了?”
說得真對啊,真不愧是做皇上的,連人的心理活動也能想出。
越是往上走,越是眼皮在跳,似乎是凝重的氣息壓在山頭上一樣,連雲也散不開,也許,真如在山腳下鳳禦夜所說的,她是不是昨晚上吃多了油膩的東西,堵在心口了。
快到山頂,打發了那些轎夫下山。鳳禦夜牽著她的手上山,細心地將她的發挽到耳後:“現在是不是舒服多了。”
“空氣真是好。”很清新,很自然。
約隱約現的妙音寺肯定有著悠久的曆史,古刹名寺讓人心神向往。彎彎深呼吸幾下,朝鳳禦夜一笑:“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煩很討厭啊。”總是問個不停,明明知道,他不可能知道的,還是想要問,想要他回答。
“怎麼會呢?你要是哪天不問不說,我才覺得你有問題,反正,你就是怪就是了。”他不客氣地嗅她。
彎彎一笑:“那有這樣的事兒,哦,我怪,你才怪呢?愛上怪人的怪胎。”
“所以,我們才會做夫妻啊,我的好娘子。”他又耍可愛了,圈住她已經有些粗壯的腰。
彎彎推開他的臉:“要不是娘不在,看到你這樣,準會嚇昏。”比她還愛撒嬌,有時還真以為自個會是他娘了。
說她怪,她倒覺得鳳禦夜的性格更怪,千麵人。都不知怎麼樣的路,會造就這麼一個皇上。
曆史上的皇上,威震天下,讓人不敢正視,循規依矩,從來沒有看過鳳禦夜這樣子的。
妙音寺並不大,不過是一個小寺而已,隻是,那寬大的平台上,如今卻站滿了人,風吹得那旗子獵獵作響,刺眼的繡金張黃旗道盡了富貴和王者之氣。
該來的,不會逃掉,坐在最中間的,依然是那高高在上的太上皇。他的旁邊,站著一位眉目萬種風情的女子,正規正矩的衣服穿在身上,無比的尊貴,滿頭的珠翠無人能及。宮裏有個規矩,每個地位的人,每種身份都有規定戴什麼樣的首飾,當然,她除外,宮女給她梳什麼就是什麼,但是,滿頭的珠翠,那就隻有正妃了。
娘沒有騙她,卓玉是做了正妃,可是,她卻想笑,為什麼娘要引她和鳳禦夜上山呢?原來,一切早就有準備了,為什麼啊,為什麼啊?她那麼相信娘不會傷害自已,可,卻在妙音寺,這裏的半山上,曾是娘發現自已的地方。
一瞬間,她覺得心好痛好痛。像有很多的東西,所信任的,所依賴的,所愛的,都在撕扯著,拉出一道道長長的傷口。
鳳禦夜緊緊地握著她的手。
他也在怕嗎?怕什麼呢?這是遲早都會出現的事,她不信,她都能想到的,而鳳禦夜想不到,貪戀的溫暖,沒有多久,就會夢醒,他一直是得過且過,她也是,就是都想到了有一天會變成這樣子的啊。
深深的吸口氣,發覺心還是在疼,她想掙開手,可是鳳禦夜並不放開。想搖搖頭,卻發覺,沒有一點力氣。
“彎彎,我愛你。”鳳禦夜堅定地說著。
彎彎看著他的眼睛:“你是在說服我,還是在說服你自已呢?夜,終於來了,你放手吧,不然,我們都會兩敗俱傷。”她真的不想回到宮裏,隻有一半的機會,她不要,她不是好賭的人,她不賭自已的幸福。
她不想最終要流掉孩子來保全愛情,哪不是二全其美的辦法。
“夜兒。”太上皇說話了,眼裏流露出些神傷的神色,以及一些內疚。
怎麼,他也會愧疚嗎?對鳳禦夜,他可是傷得什麼也沒有剩下了,愧疚,他真的不佩。
“你來幹什麼?”鳳禦夜冷然地說著,緊緊地一手抱著彎彎,防備地的眼神看著他。
父子倆弄到這般的田地,關係越來越是僵,最是太上皇不想要見到的,其實,這也是為禦夜好,可是,現在的他不懂。太上皇低歎了口氣:“夜兒,父皇有些事,想要和你說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