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吧!”彎彎苦笑,心裏歎了口氣。

現在的她,什麼也沒有了,以前還有一個娘,現在的娘也不是她的了,鳳禦夜,她要不起,就是連肚子裏的孩子,也是她所要不起的,她不知道,什麼才是她的。雲彎彎啊雲彎彎,越混越是回去了,看看,到現在是什麼樣的地步,進退不得。

“不,彎彎,我們走。”他急急地說著。彎彎是不是太傷心了,現在的情況,都看在眼裏,很多的事情,不是三言二語能說明白的,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彎彎娘會幫著太上皇。不過,要來的,始終會來。

逃避不是一個好法子,隻會讓人越來越厭倦,彎彎將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拉開:“你看看,能不能走得了,鳳禦夜,到現在為止,屬於我們的日子結束了,你父皇想跟你談些事,你去吧!”她好想哭啊,好懷念以前的日子,他找工作,一個燒餅二人分著吃,雖然窮又辛苦,可是日子過得很踏實,還沒有分開呢?她就瘋狂地想念他,怎麼辦啊,怎麼辦。

鳳禦夜的眼裏寫滿了倔強:“不行,彎彎你得答應我,要永遠和我在一起。”

“永遠有多遠?”她反問:“告訴我,永遠有多遠,我們是不是。”有明天,唉,真是的,算是苦中作樂嗎?竟然想到這些歌詞,該死的適合,永遠有多遠呢?誰能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樣的事。

“彎彎,相信我。”他很怕很怕,怕會失去彎彎的信任,以及愛。

她一笑:“去吧,跟你父皇談談,也許他有什麼很重要的事和你說,離開,是不可能的,都千裏迢迢的找來建鄴城了,我想,一定很重要很重要。”頓了頓她又吸口氣說:“也許,選擇在這裏有特別的意義。”

其實,以她來說,這些並不是很重要的,身份不是問題,是誰又何妨呢?總歸是人,隻要相愛就行了。可是,對於皇家來說,身份和出身真的很重要,那代表著很多她不想去想的東西,沉重的東西,通常是用來想白頭發的。她對當一個白發魔女並沒有興趣,她就是喜歡吃喝玩樂兼享受被愛,這樣,有錯嗎?

“彎彎,別這樣,你相信我嗎?”鳳禦夜的心裏,也沒有底,隻要牽扯上彎彎的事,那麼,他就失去很多的冷靜。

她點點頭:“我相信你,我並沒有說什麼,不是嗎?你和你父皇談談話,那是正常的事。”相信又怎麼樣呢?太上皇始終是壓在他頭上的,他恨又怎麼樣,這麼久以為,所有的反抗不是也沒有成效嗎?一直都是如此。

微冷的風吹在身上,有些寒意,她笑著,可是,他覺得彎彎的笑那樣的不真切,那樣的痛,她的痛,他了解,他替她痛著。

太上皇站了起身,壯實的身子看上去,仍是很年輕有為。

他站起身,那股子威逼人的氣息讓人不得不退後幾步,他看著鳳禦夜:“夜兒,父皇有話和你談談。放任你一個多月,也夠了。父皇與你說的事,對你來說,也有好處。”

鳳禦夜冷笑,眼裏盡是冷意:“這就是你的補償嗎?你並不覺得你錯了,對不起,我沒有話想要說,也沒有興趣想要聽你說,夠了,我不想再聽了,父皇,如果不想讓我看你一次就恨你多一分,請你不要再來找我。”

所有的一切,讓他恨得連皇位都棄了,還想要怎麼樣?要傷他多深,父皇才會明白,什麼才是他想要的。

“要說的,你會有興趣的。”太上皇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眼睛的餘光掃過了彎彎,別有深意地說:“是關於連昭儀的事?夜兒,你沒有興趣嗎?”放任他一個多月,知道他快樂,可是,一國不可無君。

鳳禦夜護著彎彎,防備地說:“有什麼事,你要是敢打彎彎的主意一下,父皇,我保證,你會後悔得將自已逼得心傷神碎的。”

彎彎是他的寶,是他的命,他可以受傷害,可是不會讓彎彎受一下下。

“你聽了,你自是知道,夜兒,夠了,你也胡鬧夠了,父皇知道你受了委屈,父皇會補償你的。”

鳳禦夜笑了開來:“補償,嗬嗬,真是好聽,讓人打一巴掌再說對不起,父皇,如今尊你為一聲父皇,是我欠你的,我無可選擇的就是出生在帝王之家,別的,我隻有恨了,如果你想從我這裏再找出什麼孝敬的話事,對不起了。”他做不到。

太上皇深深地吸了口氣:“夜兒,你有天會明白的,進來吧,父皇有事與你說,也許,說完你會有不同的改觀。”他沒有再多說什麼,大踏步地進了妙音寺裏。

彎彎看鳳禦夜一眼:“進去吧,終歸是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