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見多識廣了的太後,看著也移不開視線,那眼裏的欣賞,說明了她很喜歡這個禮物。

但是,她卻沒有收起來,而是輕輕地押了口茶,用絲帕優雅地擦擦鮮紅的唇。“婉晴啊,你這東西可珍貴著,哀家可不敢收啊,你倒是有話就先說。”精明的她,知道世上沒有白收的禮。

婉晴歎口氣:“太後娘娘真是英明,婉晴真是太不知長進了,連一個女兒都教養不好,這不,下個月就是皇上選秀女的時候了,絢雪那孩子啊,就嚷著也要進宮。”

太後淡淡地一笑:“不進宮道進宮好,進宮方知宮裏難,不過,哀家倒是挺樂意的,絢雪哀家也見過,長得不錯,現在皇上都讓連彎彎那個狐狸精給迷住了,是該為皇上再選取新秀了,婉晴啊,下個月,就讓她一並進來選秀吧。”

婉晴郡主笑逐顏開,喜滋滋地應著:“謝太後娘娘,婉晴祝太後娘娘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你這張嘴啊,就是會說話了,行,一同出去。”

“皇上可有回來?”太上皇側著臉問。

一邊的公公恭敬地說:“回太上皇,皇上和連昭儀出去,至今乃未回來?”

“太不像話了,等他回來,馬上讓他到乾元宮裏來。”

“奴才遵旨。”

“皇上今兒個和誰一起出去的?”

“回稟太上皇,皇上是和連昭儀一起出宮的。”

“越來越不像話,一個昭儀,有什麼資格去祭拜琳妃,一個昭儀,還留在正清宮裏。宮規何存。”

他越等臉越黑,等到了夜幕低垂,鳳禦夜依舊沒有回來。

他的夜兒,小時候,很乖,很聽話,也很聰明,對國事,一下就上手了,隻是,他越是長大,就越來越多的恨,為了彌補他,他退位封為太上皇,可是,夜兒,越來越不開心,越來越不和他說話了。

鳳禦夜和彎彎喝得醉薰薰的才回來,二人很興奮,尤其是彎彎,要是叫她說一萬句愛他,她也會傻得說出來,居然連東南西北也分不清,不能沾酒的小東西,可是越喝越是有興致。

他樂得帶著三分醉意和她胡鬧,才能將今天的陰影驅趕幹淨,每年的今天,是他懂事以來,最難過的一天,宮裏大肆慶壽,而他,隻有獨自一個人傷心。

今天不同,還有彎彎,孤單的日子,變得有滋味多了。他帶著笑意摸著她的臉:“彎彎,你姓什麼?”

彎彎抬起酡紅的臉,響亮地說:“姓鳳。”

看,多乖啊,幸好她酒品還算好,沒有脫衣服,他還真是期待啊。

抱著她的腰,才進了宮門,二個公公就守在那裏恭敬地說:“皇上萬歲,太上皇請皇上到乾元宮去。”

“彎彎,你要不要去?”他輕柔地問著彎彎。

“我們是一起的,你們不能欺負他,我要去。”醉得亂七八糟,她腦子,還是有些清醒的。

鳳禦夜笑了,誰敢說,彎彎不是寶貝呢?他真是有眼光啊。

他是真的孤單,有誰明能白他呢?有誰在他最需要有個伴的時候,能陪著他呢?縱使他現在是皇上,但是,要麵對的是太上皇,就算是妃子,也得惦量惦量了。

他壓低聲音寵溺地笑著說:“彎彎,你得幫我了。”

彎彎豪氣萬丈地拍著他的胸:“小弟,你放心,有我雲彎彎在,就不會讓你吃粥。”醉了,仍不忘吃的。

鳳禦夜吸吸氣:“不溫柔的丫頭。”為什麼是雲,彎彎不是姓連嗎?

清冷的乾元宮裏,隻有太上皇和太後在,一個老公公在侍候著,太上皇的後邊,還有一個黑衣人。

鳳禦夜摟著彎彎進了乾元宮,看到太上皇的黑臉,也不行禮,也不問候,而是冷冷地說著:“父皇可有何事,無事,朕和連昭儀先回去歇息了。”每年還得來一次這樣的教訓嗎?他膩了。

“對,睡覺,我想睡覺了,夜,我們回去啦。”彎彎好想睡啊,眼睛都睜不開了,如果不是鳳禦夜摟扶著她,她一定會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好困啊,還到這裏來幹什麼啊,她努力地睜大了眼,就怕打瞌睡。

太上皇一拍桌子,臉黑得不得了,憤怒地說:“還喝酒了,夜兒,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皇上不像皇上,昭儀不像昭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