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這麼多年了,你是第一個願意聽奴家說這麼多話的人。而這裏,就是奴家的家,奴家隻想在這裏呆著。”毛玉華指了指周圍的一切,說道。
“這裏是你的家,我明白。可是這裏,以後一樣也會被填平,也會被開發。”我依舊不死心,即便不收了她,也要勸她不要繼續害人了。
這一百多年的時間裏,我相信被毛玉華絞殺的人不在少數,即便她要報仇,那怨氣也應該消了。這麼長時間過去,曾經殘害她的人,恐怕早已經被她弄死了,要不是被她弄死了,也會老死了。
時間就是真的殘酷,不管你曾經有多麼的風華正茂,也會將你毫不猶豫的卷進曆史的塵埃,變成曆史裏的一粒微塵。
“那奴家就將他們全部都殺光了,讓他們陪葬!”毛玉華突然變得暴戾起來,麵部凶殘無比,眼眶之中流出了鮮紅的血液,泛白的眼珠子變得血紅起來。
“你那麼凶殘幹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你要殺的人早已經被你殺光了,繼續下去的話,豈不是讓你的罪孽更加深重,你難道就不想投胎重新做人嗎?你會被閻王打入十八層地獄的。”看到毛玉華變得暴力起來,我連忙將符籙拿在了手裏,另外一隻手從後背上將驅魔劍給拔了出來,對準了她,繼續勸解道。
“奴家早已經罪孽深重了,即便去地獄了,閻王也會將奴家打入十八層地獄的。”毛玉華淒慘的笑著,笑聲十分的瘮人,先前那柔聲完全的消失了。
“我不想聽這些,隻想聽聽你講故事。講你的故事。”我不願意在那麼沉重的問題上繼續糾纏,連忙轉移了話題道。
毛玉華的長長烏黑的頭發幾乎都捶到了地麵上來了,見到我如此的警惕模樣,說道:“你不也是怕奴家麼,想聽奴家的故事,卻拿著長劍,公子覺的合適嗎?”
“誰叫你剛才變得那麼凶殘暴戾,我可不想被你給殺了,我還想多活幾年。”我自然是沒有好氣的瞪了一眼毛玉華,隨即將驅魔劍給收了起來,不過手上依舊拿著符籙,應付著這個變化無常的女鬼。
“咯咯……說的好聽,多活幾年,公子,奴家不會殺你的,奴家還想你聽聽奴家講故事。”幾乎是一瞬間,毛玉華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聲音變得輕柔起來。
毛玉華麵上的臉色又變得慘白起來,先前那從眼眶裏流淌出來的鮮紅帶著腥臭味道的血液憑空消失了,無影無蹤,那拖地的長發,也縮短了回來,變成了一個鄰家妹妹的形象。
看著毛玉華的瞬間變化,我不得不感歎,她道行的高深,一百多年的鬼道,可真不是我這樣剛入門的道人相比的。
最起碼,我到現在還沒有破解毛玉華設置的結界,製造出來的幻術。要不是我的內心清明,隻怕現在早已經著了她的道,成了她的食物,而我則成了一具幹屍。
這就是實力,沒有實力在這修道的世界上,還真是寸步難行。
“快說吧,我可不想被你困在這裏,我還想要為我的爹媽報仇,你很冤,我知道,但是我爸爸媽媽一樣的冤,我必須為他們報仇!”我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坐的時間長久了,還真是有些酸,淡淡的說道。
毛玉華慘然一笑,麵色依舊蒼白如故,朱唇輕起,即便過了這麼多年了,她還是耿耿於懷:“那奴家長話短說,這個故事應該從奴家在進入怡紅院第五個年頭說起。這一年,奴家在怡紅院積累了不少的個人財產。有一天,田小寶跟著他的幾個兄弟走進了怡紅院,他的朋友為了挺他,將奴家點了,然後送到了他的包廂裏,讓奴家坐在他的身邊伺候他。”
說到這裏,毛玉華停止了一下,深呼吸了一口說道:“在奴家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覺的兩人好像很久以前認識一樣。”
我看到朱唇輕起的毛玉華,我知道她接下來要講這些東西,就顯得她很無力了,還有痛苦和悔恨在裏麵,對於她遭遇我很同情,卻也希望能夠為她做點什麼。其實,我是想要讓她早點投胎去,這樣就可以避免被邪靈組織給抓去。
最近一直沒有見到花花了,也沒有見到阡陌,我不知道她們兩隻女鬼是不是被抓走了。
毛玉華要是被抓走的話,恐怕以邪靈組織的脾性,十有**是要逼著她變回到原來她瘋狂之前的普通人對象。
“應該快到你要說的重點了吧?被拋棄,背叛都能夠找到一顆相應的海諾,以前可從來沒有這樣過。”我輕輕的點了點頭,淡淡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