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家……退出!”
寧遠樓臨走前,佛春笑著走了過來,溫柔地低聲說了一番話。
“有句話說的好,不管黑貓還是白貓,逮著耗子就是好貓,你說是吧?寧公子。”
寧遠樓就那麼看著她,忽然展顏而笑。
“佛小姐說的是。”微微點了點頭,走了。
佛春雖然有點詫異寧遠樓居然還能笑的那麼展顏,一點也沒裝的意思,但並沒有太往心裏去,畢竟寧遠樓又不是閉門公子,能出來做生意就能有控製自己喜怒的能力,對她笑也是風度的表現,直到不久才真正的明白寧遠樓其實笑的一點都不勉強,也真正明白寧遠樓那句“佛小姐說的是”的意思。
寧遠樓上了車,長長出了口氣,終於把最關鍵的一步走出去了,接下來就好辦了。
這件事基本定下來了,可寧遠樓還是有些心事重重,那個背後謀劃這一切的究竟是什麼人,就為了那一點目的就這麼大的手筆,怎麼可能?
“龍靜……”寧遠樓喃喃地念著這個名字,想著該怎樣見見這個人。
他所擔心的是,這樣一個謀劃高手會不會有一天對付他們寧家呢。
沒辦法,九紅提供的信息也隻有龍靜。
遠在靠山屯的龍靜並不知道自己被富家公子惦記上了,狠狠打了個噴嚏,龍曦還打趣,有人想你了,一邊的潘小山說。
“打噴嚏是有人在背後罵你。”
龍靜卻說。
“我好像又感冒,龍曦你快給我熬碗薑湯。”
……
陽穀縣的佛家很快就得知佛春的佛家拿到了邊軍布匹生意,全府上下無論奴仆都喜氣洋洋,又要發了!就連抑鬱的拂小也難得地好脾氣起來。
誰也沒想到,這不過是厄運的開端。
接下來的幾天,下雪了,下雪的天不是很冷,紛揚的雪花迫使著出行的人們來去匆忙,城裏有錢的少不了要喝上兩口,而鄉下人大多的貓在家裏,唯獨那些商人們還一如既往地忙碌著經營著算計著。
佛家再次拿到了邊軍布匹生意,高調地出現在個大場合中。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寧家,灰頭土臉,雞飛狗跳,二房三房更是因為競標失敗上躥下跳,可算是找到理由了,當然是一心把火要將寧遠樓拉下來。
不過這些寧遠樓都如以往一般,一概無視,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
這天寧遠樓坐著馬車出了城。
今天要見的人和以往都不同,而是一個旁不相幹、和這場生意競爭沒有任何關係的局外人,但卻是他不安的人,那就是龍靜。
別看對家裏人鬧騰絲毫不在乎,那是因為那些人還不夠看的,但九紅背後的那個人不同,劍走偏鋒,真是好算計啊!而整個局也就有個龍靜這個線索,寧遠樓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他就認定了九紅背後一定有人,這是一種天生的直覺。
馬車行在雪地上,發著吱嘎吱嘎的聲音,車外雪花飛揚,沒有風,越往鄉下,越少見行人,天地從沒有過的安靜。
寧遠樓穩穩地坐在車裏,閉目養神,心裏想著一會要見的龍靜,間或想著寧家將要麵對的局勢,每一環節結合著九紅說的他又補充了一些,等全部過了一遍後也到了靠山屯。
“公子,你看,這就是靠山屯。”車夫把馬車停在村口,指著前方的房子道。
邊軍布匹生意不出意外就是定局了,寧遠樓也開始著手忙碌九紅背後那個主人是誰的事了,而這件事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龍靜。
鄉下的房子排列的並不像城裏那樣整齊,街道也不像城裏那樣有序,反正看上去無論是房子還是街道看上去都很亂,寧遠樓除了去自家莊子外,這還是第一次來鄉下。
天上的雪依然下著,寧遠樓掀起車簾看看天色,又看看寂靜的村子,這才道。
“到時候就說我們來辦事,遇上雪天想借宿一宿,要錢就給她。”
“是。”
馬車慢慢行駛進了村子。
這次和寧遠樓一起來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車夫兼護衛,另一個是貼身的侍兒,因為武藝不錯,也兼著護衛,這都是他最信任的人,有了這兩個人寧遠樓並不擔心什麼。
“公子,我看了那姓龍的婦人蓋了一個古怪的房子,叫什麼別墅,聽說冬天很暖和,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侍兒開口道,“我上次來打聽的時候,公子,你都不知道,這村子的人每一個開口的,都問我幹什麼的,打聽這些幹什麼,還真是包團!姓龍的婦人那些事我都是從外村打聽的……公子你說,一個外來人來村裏還不到一年,娶了村裏的軍屬,收養了乞兒,認了一個跑鏢的哥哥,竟然這麼快就得到了村裏的承認,這人可真是厲害,公子,我們可要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