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2 新生意進行時
原來七弦自那晚聽說了龍靜和龍曦的對話,知道了龍靜的心意在接到走鏢生意後,就在想怎麼除掉姓賀的又不至於搭上自己。
對做這種事七弦走鏢這些年沒少遇上,再加上姓賀的本身原因叫他很快就得了機會,見到有個賭徒瞄上了姓賀的,很快看見兩人打起來,這才暗中幫那個人把姓賀的打死了,不然以姓賀的伸手再怎麼被龍曦下藥也不可能被打死。
“其實那個女人的死也有妹夫一份,還記得上次你和他在樹林說話嗎,他挖的那種草就是種慢性毒藥,人吃了慢慢地會渾身無力。”七弦還是隨意的口氣,“不過那女人死了也活該。”
龍靜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一連好幾天才接受了這樣的事實,但隨即而來的是後怕,這要是叫人知道,腦海裏頓時閃過村婆婆的獨眼,狠狠打了個冷戰,殺人償命啊!那是犯法啊……龍靜不敢再想,暗裏叮囑七弦不要對任何人說,最近一段時間老實在家裏幫著龍曦幹活吧。
七弦答應了。
其實他也就會撿撿柴禾,閑的時候就在房後練武,孩子們看了羨慕極了,也加入進去,每天定點嘿哈嘿哈的,倒像開了武館。
龍靜對孩子習武完全支持,在古代最怕什麼,就怕生病!習武健身,提高免疫力,這多劃算,所以叫全家動員,後勤方麵提供大骨頭湯、豆漿、米湯等這樣便宜的湯湯水水補身體。這自然也包括她。
隨著入冬第一場清雪後,天冷了,但還在龍靜的承受範圍內,隻是沒法送餐了,而那家有錢的公子也不再要糕餅了,現在龍靜每天的收入就是縫製衣服的錢和賣點零散的糕餅,收入一下子降下來,這也叫龍靜更感到危機。
這種小買賣不穩定啊!
這天來到蘇秀衣這裏,請蘇秀衣品嚐和幫忙。
蘇秀衣是龍靜能不能推銷香脆和饢關鍵一環。
“三十文,還這麼一點?你想搶錢嗎?”蘇秀衣看著龍靜做的香脆,捏了一塊吃著,“好吃……真是好吃……可也不值三十文啊!”又捏了塊饢,“嗯,也不錯……確實好吃……但還是值不了三十文!”
好像是自從熟悉了後,蘇秀衣和龍靜說話的口氣就變了很多,再也不想以前那樣矜持,溫文爾雅,倒是多了朋友之間的輕鬆隨意。
“必須值三十文!”龍靜口氣有些發狠,“所以我來求你了。”
蘇秀衣眉毛一挑,淡淡地道。
“你想都賣給我?”
“你要是想買那敢情好了。”龍靜笑了,慢慢舒了口氣,“開玩笑了,我是想問問,你覺得我在鎮上能賣出去嗎?”
蘇秀衣看了她一眼,垂著眼咽下最後一口,喝了口茶緩緩說起了當下市場的情況。
這年頭畢竟生產力不足,米麵雜糧之類的食品屬於充饑的概念,價格倒便宜些,肉類蛋類便賣得有些貴,骨頭毛皮又便宜些,不然龍靜也煮不起骨頭。按照比例來說,如果兩文錢一張煎餅可以視為兩塊錢人民幣,龍靜要把三塊香脆和三塊切的像綠豆糕大小的饢賣到三十文,就是三十塊錢,這已經接近奢侈品的意義了,在這個小康人家隔三差五才能吃肉吃蛋的年月裏,普通大眾更是別提,所以這類東西自然難賣。
當然,這一帶富人還是很多的,隻是不再橋頭鎮,橋頭鎮的富人隻能算是小康家庭,想以三十文的香脆和饢賣給他們偶爾還行,量多了那是不可能的。真正的富人都聚集在陽穀縣。
“……就相公館而論,比較紅的相公,進門一千文,也就是一兩銀子,歌舞彈唱一千,上床一千,也就是一次一共三千。賣身的價格再高的那是極端例外了,若是不賣身的,那就更高,這個反倒沒個限定,但橫豎一大幫人等著砸錢,你若小氣,門也沒得進,進了門還小氣的,下次自然不鳥你。如同幾十兩銀子,放在普通人家已經是巨款一筆,但真要去充充闊氣,呼一班狐朋狗友,也就是一兩次的事情。但是,肯花幾千文找相公的未必肯在路邊挑上吃三十文的小點心,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次蘇敬蘇齊沒有出去,就在邊上聽著,蘇秀衣這番話一下來,兩人臉上直抽,不斷地給公子使眼色,而蘇秀衣卻當什麼也沒看見,還是自顧自地說完了,然後看著龍靜。
龍靜撫著下巴很認真地聽,倒也沒聽出蘇秀衣說的話不妥,對相公館也聽村裏人說過,相當青樓,隻是這裏的青樓不是女人在裏麵,當然也有女人的青樓,而是男人。對這個她不關心,在沒解決完錢的問題什麼也沒興趣,她所在意的是,蘇秀衣的話說明了三十文的定價在陽穀縣還是行得通的,至於其他一概略過。
三十文相當三十塊錢,她是從每月賺二百塊錢走上每月賺十幾萬塊錢的,這個過程每一步都感觸深刻,知道三十塊錢的東西什麼人能買得起,什麼人願意買,哪裏都有窮富,隻要東西好,動動腦子,辛苦一些,還是有可觀的利潤。
“蘇大哥,你看這樣行不行。”
當下龍靜把自己的計劃一說,蘇秀衣驚訝地看著龍靜,半天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