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6 玉樹
這也是一間大屋，一看就是招待客人的，南北各有一鋪大炕，在這間屋子裏或坐或臥滿滿一屋子男子，最大的二十幾歲，最小的十幾歲，每個人的兩手和腳被捆著，用鎖鏈相連，不過並不影響小步走路，隻是不能跑。
洛默言走到屋門口略略看了一眼，便轉身出來，吩咐叫他們到外麵來，排隊站好。
屋子盡管很大，可四十人還是有些擁擠，何況還是關著窗戶，再是美男，氣味也不怎麼好聞。
很快，四十名男子被帶出來，按大的在後小的在前的排列站好。洛默言開始打量，老二說的不錯，還真都是美男，各有各的特色，誰也不次於誰，能把這麼多美男收集到一起真是不容易，看來燕飛沒少下功夫。
“燕人盟不在了，燕盟主也去了，我想你們也知道了這個事實。”洛默言微微一笑，淡淡地開口，“我就是那個罪魁禍首，你們想要報仇，或者想要改投我的門下，我都歡迎。隻是有兩點我要提醒你們，想報仇最快的辦法就是求助你們那些出嫁的幹哥哥們，最終能幫助你們的是你們的幹嫂嫂，而你們將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付出這樣的代價值不值得，最終你們又會落到什麼下場我希望你們考慮清楚。燕飛確實收了你們，養了你們，可她也有目的，你們想必心裏也清楚。在我看來，她的目的和她對你們的養恩完全抵過，也就說你們並不欠她的。當然，你們非要感恩戴德，以命相抵誰也沒辦法。而投靠我，我可以給你們三樣東西，自由、自主、自尊，而你們要給我的是，為我做事。鄭重聲明一下，是做正經事！我不是強盜、也不是反賊，我是朝廷封的言郡主，來燕川平亂的，我需要大量的人才，比如會縫補軍衣、能看病的大夫、琴棋書畫等等。隻要把分內的事做好還可以領取一定數量的工錢。至於你們將來要嫁給誰，愛上誰，恨誰，我沒有你們幹娘那麼喜歡幹涉你們的人生，你們完全可以自選擇。這也就是我說的自由、自主、自尊。我覺得人隻有有了這三點才能叫人。當然了，非要找虐誰也沒辦法。”說到這微微提高聲音道，“人生就是二選一，我們時時刻刻都在選擇，包括我也是，今天你們在選擇我，而我也在選擇你們。不管你們相不相信我，隻要你們投靠我，我就會試著相信你們，因為我知道，機會和風險並存，同樣，富貴、幸福，世上任何美好的東西都和風險並存，我想要得到人才就不能規避風險！”說著轉頭道，“百草，待會放了他們，想走的不用攔，想留的供應熱飯熱水，然後帶到我那去！”
“是！”
洛默言說完轉身欲走，忽然一個聲音道。
“你怎麼知道我們是人才？”
洛默言轉過頭，隻聽那個聲音又道。
“你就不怕我們是蠢才嗎？”
“你知道為什麼這世上有好人壞人之分嗎？”洛默言反問道，並不等對方開口直接回答道，“因為在造物者眼裏沒有好壞之分，好壞是人自己分的。”說完走了。
“……她說的什麼意思？”半晌傳來一個怯怯的聲音。
“她說她自己是造物者，在她眼裏沒有人才蠢才之分，人才、蠢才是我們自己分的。”那個聲音淡淡地回答。
“造物者又是什麼？”
“不知道……大概是神仙吧。”
“她是神仙？”
……
百草目光直盯上那對話的兩人，記下了相貌。
盡管洛默言說的很誘人，可當鬆開他們的捆綁，還是有人猶猶豫豫地想要離開，百草再次強調了自由選擇，那些想要離開的這才大膽起來，提出離開，百草點頭放行，但不提供任何食物，要走的那些人也沒這個奢望，快速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