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80 巽遠
自古以來的千金小姐,名門閨秀,大多是養出來的,貴門公子也不例外,錦衣玉食的供著,綾羅綢緞的堆著,再呼奴引侍的恭敬服侍著,有了威勢,有了體麵,自能慢慢尊貴起來,麵對巽遠洛默言這樣想著。
二月二這天來到福運樓並沒有能如願可以見慧君,得知的是接下來的這些日子要和巽遠打交道了。
巽遠安閑地坐在那,手上翻著一疊紙,白玉般細致的麵龐、白綾緞裏衣的領子無不叫灑進來的陽光染出一點絢麗的胭脂,另一手握著一支青色筆管的羊毫在另一張紙上寫著,握筆的手指也白如宣紙般,指尖處似乎都叫青色的筆杆給染綠了,在一身青色的長衫更襯得整個人碧水長空,平淡寧靜,雋永美好。
“慧君身體不適,把這柱生意和福運樓交給了我,洛夫人有什麼事可以直接找我談,嗯,如果有話要帶給慧君,不方便的話可以寫信,我代替轉交……”巽遠漫不經心說著,筆下並不停。
洛默言笑道。
“那有勞巽公子了,請轉告慧公子,已經安排妥當,請他放心。”
巽遠筆觸一頓,抬眼望向洛默言。
“就這一句話。”洛默言隨意地說完指了指他寫的,“這是合作的細則嗎?”
巽遠看了洛默言一眼,沒再問下去,隻是心裏奇怪,慧君叫她做什麼了,她安排妥當了?
“是的,還請洛夫人看看,那個田村長可會滿意,如果沒什麼異議,我們就按著這個做了。”
慧君、巽遠的身份不是她一個小吏能拒絕的,再說田村長也不搭什麼,還能白結交上城裏的貴公子,隻是辛苦張羅張羅,條件再苛刻也會答應的,巽遠這麼說是給她麵子。畢竟這麼長時間了,熟悉的都到了朋友的地步,隻好借田村長的名問下她。
如果換做慧君,一定是直接問,不,應該問都不問,直接命令,就按這個做吧!洛默言接過那疊紙翻看著,心裏笑著想。
巽遠打量著洛默言,這麼長時間了,雖然兩人不是經常見麵,也見過無數次,可還是第一次這麼有意地觀察這個人。
洛默言身上有一份書卷氣,有一份閑適,在一起時,會有幾分寧馨的感覺。
溫和又不讓人覺得諂媚,穩重而又不拘謹,想起以往洛默言的表現,巽遠給出了這麼一個定義,也不由聯想到了曹慕容,兩相對比,再想想慧君,不覺很是有意思。
洛默言看了一遍,基本上都和慧君商議好了,隻有受益這塊變動了些,看得出這是慧君的意思。
“慧公子不愧是商人!”還是奸商!洛默言說的意味深長,點點頭,“就這麼辦吧。”
巽遠看了一眼那紙上的內容,明白洛默言說的意思,也笑了。
沒見到慧君,洛默言有點失望,可聽夥計提起正月十五發生的命案,整個赤峰官署都調動了起來,劍拔弩張,想想不知道多少眼睛盯著這件事,慧君又是當天出事的,也就明白慧君的意思了,這時候最好遠離,不然牽扯進來就是麻煩。
由此可見,慧君有多冷靜,洛默言讚歎之餘也不禁反省,自己死了兩次的人了,怎麼竟不如慧君了。
這倒是因為原來的思想是現代的,穿越到這個世界又是公主,身處高位,行事有意無意都會有些隨心所欲,不過是想見慧君這樣的小事,在以前自然是想了就去見,如今慣性使然。
另外也是感情作祟,十幾天不見有些想念慧君。
但最終洛默言還是收拾起心事回家去,準備這一年把這柱生意做好,為來年她的計劃打基礎,到那時是不是就可以放手很多了呢。
天光還亮,屋裏卻早亮起了燈,巽遠從慧君那裏回來就開始做起給繼父趕製的衣服,貼身的侍兒在旁邊學習,不時問幾句針法。
“……這些針是從骨朵兒邊上起的,邊口兒要齊整些,這幾針要在這繡完的幾針裏落針,空隙要早留好……這幾針需轉入最前麵針腳幾分,還得留出下幾針的空隙……這幾針又要接入再前麵幾針幾分。下麵的,就照著前麵的來就是了……這樣比滾針更嚴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