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在走之前見見慧君,慧家人好不容不阻攔了,慧君卻又拒絕了。慧君的做法她理解,可是她也希望慧君能理解她,再說她又不是別人,他們之間又不是普通的關係,如今出了這件事,慧君難道就不想叫她安慰嗎,不想叫她陪陪嗎?
她是越來越不知道慧君在想什麼了。
至於慧君身上發生了這樣的事她當然很反感,當然很厭惡,當然也不相信死了那六個人就是結果,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在糾結這件事有什麼用?即使有幕後的人,找出來又能怎樣,還能改變慧君遭遇的事嗎?不能!這就像今年種地,顆粒無收,你再怎麼罵天罵地也是顆粒無收,應當做的是怎麼解決接下來的日子。在慧君這件事事上接下來該做的是和她把親事定下來,她會忍耐,會努力接受,想想他們過去的情意,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她相信她能接受,畢竟慧君現在除了她還有別人可以選擇嗎?她如果在這時候放手離開慧君,他日想起必成心障,令她念頭不得通達。何況,她從小做事,必確定有何事是她想要的,何事是無所謂的,隻要她想做之事,必定不顧一切獲取成果,便不能完美,也絕不放手,能有八成便八成,能有七成便七成,這些年來她的心思都在慧君的身上,眼見就要修成正果怎可因為一個意外就放棄,這不但有違她的原則,而且他們是表姐弟,親戚裏道麵前她也不想因此毀了這些年經營的名聲。而家裏人、曹家她會說服的,或許叫慧君以侍郎的名分進門,她想慧家也不會不同意,當時候她給他個孩子,生前有天倫之樂,死後有香火延續,這難道對慧君這件事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嗎?怎麼慧家人態度也模棱兩可起來,真不知道他們都是怎麼想的。
曹慕容隻當慧家人都是被慧君這件事打擊懵了,但她不能懵,她知道慧君最好的朋友就是巽遠,慧君的事情應該會和巽遠說,不過不說也沒關係,她相信隻要巽遠把她的話給慧君帶過去,慧君會明白她的意思的。
不知為什麼,曹慕容這些話叫巽遠想起了慧君給他講的那個“新夫君”的故事,“名分有異議,我的心意也不會改變,日後顯達,榮華加身”也許沒聽慧君講的那些他會相信曹慕容說的,或者曹慕容說的也是真的,但能不能做到誰又會知道。慧君說的好,不能用自己一輩子去賭一個僥幸。
曹慕容說了很多,巽遠並不插話,隻是禮貌地聽著,點頭應著,最後曹慕容也不好意思再說下去,敘話也就結束了。
曹慕容原想問問,慧君這兩年可有什麼事情發生嗎,又覺得太過唐突,畢竟巽遠是慧君的好友,和她並無深交。巽遠離開後去了林童瑤那裏,想告個別。相談片刻,見林童瑤心不在焉不好再待下去,說了啟程的日子,林童瑤要送她,她知道林童語十有八九和慧君一樣出了那樣的事,自然推脫,林童瑤也沒再堅持。她坐車回到租置的宅子越想越覺得覺得此行無趣,慧君失了身,慧家對她不上心,好友為弟弟的事也焦頭爛額,所能找的隻有一個巽遠,可又不能深說,她都不知道自己回來這趟有什麼意義了,白耽誤時間不說,還憋屈的不行。
我做的不好嗎,還是不對?為什麼就不見我,出了這麼大的事我說什麼了!
“我說什麼了!”曹慕容憤恨地一腳就把一邊的小凳給踢了出去。
明明是你有愧於我,若不是我看在我們是表姐弟的份上,不是看在從小的情意上,你遭遇了如此的事,我還想著你嗎!可你為什麼不珍惜!難道還真的有了別人不成!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就再難掐滅。
有了別人了……
曹慕容慢慢冷靜,沉思起來,片刻叫道。
“六姑姑!”
應聲從外麵進來一個婦人,這也是曹慕容身邊的最好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