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對自己說,心就有種撕開的裂痛,就有些想流淚。不過,事實上他還是那麼靜靜地躺著,沒有流淚,心也沒有裂開,無聲無息。
與林童語不同的慧君在人前裝作低沉發呆,人後該做什麼做什麼,請的次數最多人是巽遠。
發生了這樣的事,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去福運樓,也不能出麵參與和洛默言談的那柱生意,可這都是正經事,他不想耽誤,就想到了巽遠。
他知道巽遠的能力,不過是因為當初他要的經營權,巽遠、林童語兩人都隻有建議權而沒有決策權,但巽遠的能力還是有的,加上洛默言的精明,完全能把這生意運做起來,而且這兩人一個是他朋友,不能糊弄他,另一個更不用說了,所以雖然他在幕後可也能上時時刻刻跟進。
別人看到他發呆,其實他隻是在想事情,正月十五的遭遇在他看到目的達到、沒有任何紕漏後就不再想了,想得更多的是這樣的正經事。
可這不代表別人也這麼看。
“君哥,今天感覺好些嗎?”其氏坐在炕邊,看著兒子,小心地問。
慧君看到父親這樣就愧疚的很,笑著道。
“爹,我沒事!”
慧君越是這樣其氏就越覺得難受,兒子這是為了安慰他強顏歡笑呢!
“你覺得不好一定說出來!”
“我知道,爹放心吧!”
“好,那就好,你歇著吧,一會巽公子就來了,叫他陪陪你。聽說巽公子退親了……”說到這馬上止住了話題,有點後悔,自己好不好的提這事做什麼!偷眼看著兒子的神情。
慧君隻是吃了一驚。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沒聽他說過?”
其氏稍許放心,猶豫著道。
“年前的事了,我也是聽人說的,說是女方被一家伯爵府看中了,女方也就退了巽公子。你知道巽家也是世家,雖然沒落了,可體麵還在,怎麼會在巴巴地貼上去,就這樣很順利地把女方下定的彩禮全全退了回去,要回了定物,這些日子正在辦這件事。”說到這其氏故作輕鬆地道,“要說起來這個巽公子,還真是要強,這麼大的事情一點都沒叫人看出來,該做什麼還做什麼,當年如果你姐不是定了荀家公子,這個巽公子可是好人選,你和他那麼好,做了你姐夫正合適,可惜啊,現在說這些沒用了。我還想著要不要收個幹女兒呢,這麼好的人選我還真是喜歡。”
慧君知道父親這是在故意逗他,笑道。
“爹這話叫我姐夫聽了可不好。我倒覺得退了也是好事,那家人這麼勢利,巽遠嫁過去未必能幸福,還不如早斷了做打算,世上三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活人有的是,巽遠要貌有貌、要才有才、性子又好,還是世家嫡出公子,什麼樣的找不到?爹,這現成的媒人我看你不如試試!”
其氏聞言心裏歎了一聲,兒子的性子太硬了,又出了這樣的事,將來的親事可怎麼好,想到了這些日子曹慕容幾次要求要見慧君,心裏便有些鬆動。
慧君遭遇的事情,曹慕容應該清楚,如果這樣還堅持定親不能不說這對慧君是件好事。他之前想的有點多,怕曹慕容為了守信才堅持定親,那樣最終害的是慧君,而且曹家還那麼複雜,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別說說點什麼難聽的,就是給個臉色慧君都受不了,到那時他作為父親能說什麼,能做什麼。所以一直以養病為理由不讓曹慕容見慧君,可兩天曹慕容要回安城,事情總要有個定論,事先他說了叫曹慕容給家裏寫信,慧君出了這樣的事是不能瞞的,曹慕容一個人能做主嗎?可是在曹家來信時慧君也隻能等。
不管怎麼說,慧君這樣的脾氣,除了這樣的事,曹慕容還有這份心也是他樂意看到的。
也不知道慧君願不願意見曹慕容,會不會為難……
“爹?”慧君見父親神情有點糾結,忙問道,“爹你怎麼了?”
“……哦,沒什麼,君哥,哪有女方那邊退親男方這邊就急著找的,總得緩緩吧,不然說出去也不好聽。你放心,爹給他留意著就是了。”
又說了會話,其氏還是沒說出來曹慕容要見慧君就起身走了,隻是出門的時候吩咐慧君貼身的侍兒,如果曹慕容來就叫他告訴慧君。
見與不見慧君決定吧。
慧君盡管看上去恢複的不錯,可其氏的心裏還是無法放心,生怕出什麼事,便叮囑了又叮囑屋子裏的人,想了想去找慧母親商量了。
沒多久巽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