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運樓發展到今天還依然是隻經營飲食,非常幹淨,這也許跟慧君還是未出嫁的公子有關,洛默言敢肯定隻要慧君出了嫁,隻要這世上有的就沒有他不敢經營的。
花費了一天的時間梳理完了福運樓的事物,洛默言開始處理,其中最多的是年前和年後的酒宴訂單,這包括親戚、朋友、全家、長輩等酒席宴請,有官家、商家、世家、名門、望族,一直排到正月以後,這還不算每日的客人流量,可以說日日爆滿。
掌櫃的在一邊介紹著,禁不住地麵露得色,洛默言坐在那翻著訂單一麵聽著一麵點著頭,不時輕聲問幾句,偶爾抬頭笑笑,手中的筆在一邊的空白紙上記錄著一些關鍵字,就這樣過了兩天,洛默言重新抄錄了一份正月客人酒宴訂單,每一個客人的訂單根據身份地位安排的酒菜一一寫清,後麵又注明了價格。然後著重整理劵。
慧君發明了劵,卻還沒有什麼規範,洛默言花費了一天的時間根據福運樓的情況,又查閱了大燕國的律法寫下了十幾條規範條例,又對發行的劵寫幾條補救措施建議。當時慧君看著賺錢沒考慮太多就發行了,也沒留存根,數量多少他自己都不知道,而流入市場後大部分人等著升值,沒有及時來兌換實物,這樣下去一旦價格上漲,這些手持福運樓劵的人再來兌換,形勢將會完全失控,這也是劵最大的隱患。
洛默言把這兩份工作做完,看看這一份菜單、一份條例,知道這觸犯了一些人的利益,可又不得不這麼做。
前者,一般的訂餐人家會先交付一部分定金,酒宴結束後在結賬,但價格方麵並沒有準確地注明在紙上,所以經手的人多少能得到些好處,她這樣注明了價格,以後在沾好處也就不容易了。而劵又牽扯了方方麵麵。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的道理她懂,隻是關於菜單注明價格這個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以後肯定會影響福運樓的聲譽,劵就更不用說了。
這麼做也是為了自己著想,慧君越好對她才越有利,她現在和慧君站在一起的,不是和慧君手下的這些人,所以考慮的東西也是從慧君的角度,這也是再向慧君表現自己的能力。慧君看到了她的能力才有可能和她繼續下去。
明天還是先探探掌櫃的口風吧,洛默言搖了搖頭,不是自己的產業做起事來就是束手束腳。收拾完拿起了一邊放著的兩封書信,這是羅平寫的,小二送來的。
從羅平接到她的書信短短四天的時間就給她寫了兩封,平均每兩天寫一封。
羅平的字工整嚴謹,語氣充滿了思念,也帶著顯擺文字的得意。告訴她他先不來了,家裏忙,忙著殺豬、蒸幹糧、做豆腐、買年貨,備年禮,總之忙得他沒時間來了。還問她,在福運樓這些日子會不會多給錢,能多給多少。並希望她回來給孩子沒點好吃的好玩的,給家裏某某賣點什麼,最後給他賣本關於種地方麵的書。後麵加上,他這個禮物是不是叫她很意外,他可是一心一意為這個家啊,一心一意過日子呢。後一部分又問起城裏有什麼好地方,他來了兩次都沒好好看看,也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來了,很是傷心雲雲。
傷心前麵有個“遺憾”的詞,不過勾畫了,換上“傷心”,似乎這更能表達他的心情。
這是前一封信,第二封信就是給她描寫了一番家裏殺豬、蒸幹糧的情景,孩子大人的一些瑣事,問她什麼時候回來,在福運樓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忙不忙,累不累,不要忘了給他寫信告訴他,整整一大篇。
洛默言看著信想象著羅平的神情變化,一定是正襟危坐,咬著毛筆幹艱難地措辭著,又時而控製不住自己信手寫去,把些小心思都無意中流露出來了,寫完再在想她讀到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呢。
兩封信想起來就拿出來看看,看得她不禁會心微笑,也不禁會嗬嗬笑出聲來,這時候輕鬆愉悅,滿心都是暖暖的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