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靜怡點點頭,沒什麼表情就上去了。
青衣看著羅靜怡消失在樓梯的拐角處,臉上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笑意,在斜眼看了下白如雪,待會有好戲看了,過來和白如雪隔桌坐下,寒暄起來。
白如雪敷衍著,注意力卻放在了樓上,青衣也惦記著樓上,所以兩人也隻是說了幾句就不說了,正好茶端上來,無聲地喝著,心照不宣地沉默著。
羅靜怡推開房門,就看到譚博秋坐在桌案後麵看著對麵牆上自己畫的那幅畫。
屋子裝修時,這裏也當做了書房,除了對麵牆上的畫沒動,主體按照譚博秋的喜好布置的,書籍、茶具、擺件,古色古香,細節上又遵循羅靜怡的理念,最後出來的風格古雅卻又帶著現代的隨意。
羅靜怡帶上門,脫了鞋,踩著軟軟的地毯走到了譚博秋的身邊,倚著書桌,垂頭看著他。
譚博秋神情冰冷,臉色憔悴,眉眼像壓著什麼叫她看著都覺得沉重。
“我們和離吧。”譚博秋沒等羅靜怡開口就來了這麼一句。
羅靜怡驚愣住。
“為什麼?”她沒聽錯吧,譚博秋要離婚?!
“為什麼?”譚博秋猛然回頭盯上了她。
羅靜怡隻覺得譚博秋那雙眼睛像兩把刀子插進了眼裏,不由一抖。
“你還有臉說問為什麼?”
“我,怎麼了我?”羅靜怡站直了身體,“我做錯什麼了?”聲音不禁提高。
譚博秋呼地站起來,可能是坐了一夜,猛然起身,身體一歪,險些沒倒,羅靜怡及時扶住了他,卻被他揮手打開。
“你做錯什麼了,你不知道嗎?昨晚上你去哪了!”
“我在白如雪那裏……”
“你還有臉說!”
“我……”
“你當初說過什麼!”
“我……”
“你說你給他隻是個名分!”
“我……”
“現在呢,你別告訴我你們什麼都沒發生!”譚博秋一句一句接著,全身都在發抖。
羅靜怡有點理虧,她是說過隻給白如雪名分,但是……
“我們是發生了。”深吸口氣,輕聲道,“我承認我說話不算數,我向你道歉。我知道解釋太多也沒用,我隻想說我不喜歡擔個虛名,既然在一起了,沒必要那麼虛偽……”
“啪!”譚博秋給了羅靜怡一個耳光。
羅靜怡驚呆了,愣了一秒驚叫道。
“譚博秋,你打我!”
雖然關著門,但他們聲音高的時候,還是斷斷續續傳到了樓下,耳光的聲響青衣、白如雪沒聽清,但羅靜怡那聲“譚博秋你打我”誰都聽到了,兩人震驚住,對視一眼,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譚博秋竟然敢打羅靜怡?青衣起身就跑上了樓。
白如雪無法上樓,隻得叫安福去看看。他有些呆怔,事先設想過很多譚博秋的反應,卻沒想到譚博秋會這麼強勢。
羅靜怡沒捂臉,而是抬手就想回應譚博秋一個耳光,可是當看到譚博秋眼角滑下了一顆淚時,刹那間想到了和譚博秋的初相識,想到了譚博秋為她做的種種,想到了沒有譚博秋就沒有她現在,想到了譚博秋為她的事情籌謀計劃,想到了兩人做過最親密的事情,想到那溫熱的身體、那發自內心的情話,那一次次的歡愉……長相廝守,不離不棄。那是她的夫君,她在這個世界的親人,在這個世界的牽絆,在這個世界的安身落腳的家……她是喜歡著他的,她是真的把他當做老公來喜歡,才把第一次給了他……抬起的手怎麼也下不去了。
青衣跑上來,推門就看到兩個人麵對著,羅靜怡的半邊臉腫起多高,一手抬著,欲要要打譚博秋,而譚博秋站在那就那麼看著羅靜怡,臉頰帶著淚痕,眼底血紅,愣住了,忽然有點不是滋味。
羅靜怡僵持了一會,頹然放下了手,輕輕地道
“我不會和你和離。”說著提高聲音道,“我永遠都不會你和離,死了也不會和你和離!我生死都糾纏著你,我的第一次給了你,你要負責,一輩子負責!無論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