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了還回去,來人,芳兒,熏兒,快快快,去請穩婆,再喊兩個嬤嬤來,文嫿姐姐要生了。”茱萸扶起文嫿往自己房裏走,每走一步都讓她膽戰心驚,生孩子啊,她可沒生過啊,就給劉媼家養的小狗子接過生,蘇玉又不在,可怎麼辦?
“夫人,生孩子不幹淨,會弄髒你的屋子。”
“別廢話了,留著力氣生孩子吧,文嫿姐姐,你可要撐住啊,我沒接生過……”
好在文嫿之前找好了穩婆,也準備好了嬰孩兒的一應用品,加上生過孩子的婆子們幫忙倒也還好,可是,羊水破了,孩子卻生不下來,穩婆說,胎位不正,很是凶險,一聽她這話,文嫿咬著毛巾直搖頭,茱萸顧不得腿軟,懇請穩婆想想辦法,還要在一旁安慰文嫿,生生也急出了一頭汗,茱萸從來沒像此時這樣盼著蘇朝歌回來,倒不是他能幫忙接生,好歹能起個主心骨的作用啊,偏生今日主仆倆不知道辦完公職去哪裏耍了,到現在還不回,茱萸隻得假裝不害怕,撐住。
折騰了許久,孩子終於生出來了,可文嫿又出血不止,茱萸在一旁幫忙不免也弄了身上手上都是血,總算大夫說沒有性命之憂,茱萸累癱了,讓婆子們忙著,她滿鼻子的血腥味,頭也暈,先到門外透透氣,掀了門簾剛邁步出來,就見蘇朝歌悠悠然邁步進來。
“蘇朝歌……”
蘇朝歌著實嚇了一跳,任誰早上出了門回家看見個身上沾染了血的姑娘能不多想啊,尤其那姑娘還一臉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恐懼表情。
茱萸剛喚完蘇朝歌的名字,就見原本悠然邁著方步的那個家夥忽然像安了炮仗一樣彈射到她麵前,抓住她的肩膀、臉蛋、胳膊、手臂,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還好,沒受傷。”下一句就立刻變了味道:“怎麼?你是不是殺豬去了?”
茱萸搖頭:“沒有,文嫿姐姐生了,難產,又出血,嚇死我了。”
蘇朝歌拍拍她的頭安慰道:“怕什麼,又不是你難產出血,走,洗洗幹淨,像個女屠夫似的。”說完,也不管茱萸樂不樂意,抓著她的手就往正房裏去。
“你怎麼才回來?”茱萸問道,被蘇朝歌握著手漸漸不覺得那麼害怕了便問起蘇朝歌行程。
“逛了逛。”蘇朝歌輕描淡寫。
“你看,蘇玉都沒第一眼看到兒子的出生吧,你知道他老婆要生了還帶著他亂逛。”
蘇朝歌不樂意了:“我倒是不想亂逛回家和你坐著說說話,姑娘你賞臉了嗎?”
怪她嘍?不對,蘇朝歌這話有問題啊。
“那你逛到誰家去和誰坐著說話去了呀?”
“你猜。”
茱萸甩開蘇朝歌的手就進了正房,伶俐的丫環已備好了溫水取來了新衣服準備著,七手八腳幫茱萸淨麵上妝重新梳起頭發,蘇老爺歪在一旁全程觀看,等茱萸去換好衣服回來,他朝她招招手:“過來,有好玩的給你。”
蘇朝歌近來把她當孩子哄,用的玩的買了無數,房裏都要擺不開了,不知道今天又弄了什麼,過去坐下,蘇朝歌變戲法似的從袖子裏拿出一個毛絨絨的小玩意,小東西白白的,眼睛才剛睜開,好奇的在桌上走來走去。
“呀,狗!”茱萸興奮,以前劉媼養的是土黃的狗,瘦的跟她似的,不像這一隻,圓滾滾肉呼呼的,看起來真是可愛極了。
呀,狗……明明他看見侯府家小姐嬌滴滴喊著“哇,好可愛的狗狗呀”才一衝動也買了一隻給茱萸,可是,罷了,茱萸姑娘要真是扮起可愛來他估計要做惡夢的。
“給我養的嗎?”茱萸手托著小狗,小東西也不認生,熱情的開始在她臉上舔來舔去,癢得茱萸一直笑個不停。
“養著吧,等我回來看哪隻肥了夠宰一刀就吃肉。”蘇朝歌說。
茱萸不滿的瞪他一眼,又去逗小狗玩然後才反應過來,蘇朝歌說“等他回來?”
“要去哪兒?調外任嗎?”豬啊狗啊都能養到吃掉,那至少一年半載。
“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