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襄問了問,果然有濃烈的花香。他半信半疑,抓抓腦袋,指著沈光明又叮囑一句:“這次算我錯怪你。總之你千萬別打秋姑娘的主意!”
沈光明乖乖點頭:“好。”
之後唐鷗回家,發現和南襄一起掃地的沈光明,免不了又要批評他一頓。沈光明隻好說自己去買衣服,指著身上這件陌生的衣裳以加強自己這個接口的說服力。
當夜他輾轉難眠,心裏全是事。
第二天唐鷗不在,秋南風也不在。一問南襄,才知道是唐老爺和唐夫人讓唐鷗帶著姑娘出門玩兒了。
賞花啊賞景啊看熱鬧啊,許多事情可做。
沈光明極其無聊,在聽醪亭裏呆坐了半天,也翻牆跑了出去。
慶安城的碼頭十分熱鬧,沈光明隨著人流走上塔樓,周圍都是遠眺觀光的人,他遠遠望著辛家堡,心中百般滋味雜陳。江麵蒸騰起淡淡白霧,船隻與漁人影影綽綽。
他在塔樓上呆到夕陽西下,心裏下了個決定。
回到府裏的時候唐鷗和秋南風還沒回來。沈光明在外頭吃飽了,竄上秋南風院子裏的那棵樹,靜靜等待著秋南風回來。
天漸漸黑了下來,唐鷗和秋南風總算回府。唐鷗把秋南風送回房裏,秋南風嬌滴滴地跟他道謝,一雙滿是愛慕之情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唐鷗。
“夫人昨日跟奴家去佛寺,大和尚給我們挑了個好日子……”秋南風說。
唐鷗:“什麼好日子?”
秋南風:“就……就成親的好日子。”說完她還裝模作樣地捂著臉,很是羞怯。
“這麼急?”唐鷗溫聲道,“姑娘是有什麼急事嗎?”
秋南風愣了愣:“……沒有急事。”
唐鷗溫柔笑道:“在下也十分中意姑娘,還想帶姑娘去拜訪幾位好友。姑娘若是不便,那便算了。”
沈光明屏息凝視,隻見秋南風臉上帶笑,上下眼瞼卻微微顫抖,顯然是在思考衡量。
她很想騙了錢物人就走,但唐鷗著實太好,她一顆□□噗噗跳動。這樣的俊傑,他的朋友定也是不錯的人,秋南風又覺十分不舍。
這時唐鷗又添一句:“我那幾位朋友不日便到慶安城。本來是為了向我爹祝壽的,若是將親事也一並辦了,也省得這幾個忙人再跑一趟。若是姑娘覺得不好,唐某絕不為難。”
秋南風一聽不用跑到別處,雖覺唐鷗的說法有些奇怪,也立刻應允。
“這,這自然沒有什麼不好的。”她怯怯笑道,“奴家已經……已經認定公子了,凡事都聽公子吩咐便是。”
沈光明心中一酸:連朋友都叫來了,看來這親是成定了。他打量著秋南風,完全看不出這個弱柳般的姑娘有什麼好的。他喜歡林澈或者柳舒舒那樣快意的姑娘,即便成不了夫妻,做朋友也是十分好的。他想了又想,看到唐鷗背影都覺得十分可憎——膚淺!庸俗!
唐鷗與她說了幾句,作勢要告別。
秋南風忍不住問他那幾位朋友都是些什麼人。
“都是唐某在江湖闖蕩時認識的人。”唐鷗說,“如傑子樓少主田苦,鷹貝舍的遲夜白,噢,差點忘記,還有司馬世家的司馬鳳。”
秋南風頓時一僵。
“司馬公子是個難得的妙人,我們江湖兒女不拘俗禮,到時候我也會向姑娘引見。”唐鷗笑道,“姑娘你也一定會喜歡他的。”
秋南風嚇得內息都亂了,連沈光明在樹上都感覺得到,但唐鷗仍舊一臉平靜,十分溫和。
沈光明覺得唐鷗很有城府,他突地開始擔心秋南風了。
待唐鷗施施然走了,沈光明才喘出一口大氣。他運起大呂功,察覺唐鷗已經慢慢走遠了,這才跳下樹,跐溜一下從窗戶鑽進秋南風的房間。
秋南風嚇了一跳,見是沈光明又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