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意:“我們早就認識了。”
照虛眼皮低垂,不反駁也不承認。
性海與林少意、七叔兩人走到一旁說話,照虛扭頭看了看沈光明:“小施主,你氣色好了許多。”
沈光明連忙道:“是的。倒是大師你的身體……你受傷了是嗎?”
“寺中肅眾,應受的。”照虛慢慢道,“小施主……你的內功練得如何了?”
沈光明:“還行吧……練功不太容易。你們練十幾二十年的,可真能熬啊。”
照虛便道:“習慣了便好。我在寺中讀過不少醫書,性海師叔也教了我一些法子。小施主,不如讓在下為你把把脈?”
沈光明說好的好的,朝他伸出了手。照虛抓著沈光明的手掌,手指搭在他脈上。隻是還沒診出個子醜寅卯,唐鷗走過來一把將沈光明拖開了。
“幹什麼?”他十分凶惡地問。
“為沈施主把脈。”照虛平靜道,“唐少俠,許久不見。”
“有多遠滾多遠!”唐鷗低聲怒道,“不要靠近他,不要靠近我,除非你想死。”
照虛退了兩步,衝沈光明點頭致意,轉身走了。
沈光明:“他沒惡意。”
唐鷗息了怒氣,轉身坐在石凳上不說話。
沈光明知道他見到照虛就會想起張子橋,心中默默決定以後不在唐鷗麵前跟照虛說話了。他靠近唐鷗坐下,小心問他:“林盟主真的願意寫江湖令?辛暮雲說的都是假話啊。”
“我不知道……”唐鷗低聲回答,“別問我,我不知道。”
沈光明便不出聲了。他看到辛暮雲和百裏疾走出來,兩人一白一青的身影遠遠站著,在青天白日下竟也令他覺得寒冷。
眼光再一轉,便看到了騎馬立在一旁的遲夜白和司馬鳳。遲夜白是一匹白馬,司馬鳳身下的這是一匹棗紅色駿馬。兩人正在對談,沈光明呆看著遲夜白,幾乎轉不開眼。
唐鷗:“……你為何總是盯著遲當家?”
沈光明仍用心看著:“你不覺得遲當家好看嗎?怎麼會有那麼俊的人啊?而且還那麼高,他跟司馬鳳誰高?司馬鳳也不錯,可還是遲家主好看。”
唐鷗不耐道:“還不如你好看。”
沈光明呆了片刻,轉頭看唐鷗:“什麼?”
唐鷗:“……”
沈光明:“你剛剛說了什麼?我好像聽錯了。”
唐鷗不看他,盯著麵前的一個光斑發愣。沈光明想確認那句話,但唐鷗不給他確認的機會,死死閉著嘴巴不開口。沈光明鬱悶得心焦: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聽錯了。
兩人拉扯間,林少意和七叔走了過來。
“回去了。”林少意說,“別拉拉扯扯的給我丟臉。”
沈光明:“我們不是少意盟的人,丟不了你的臉。”
林少意:“丟你自己的臉也不好啊。”
沈光明挺胸:“那倒無所謂,我們這一行哪兒還要臉。”
林少意眉頭一皺,困惑地看著他。沈光明這才想起,林少意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幹哪一行的,連忙噤聲,不敢再開口。
“真要回去寫江湖令?”唐鷗問他,“七叔,你這邊……”
“江湖令就不是我的事了。”七叔將打狗棒在地上敲了幾下,“百裏疾,青蠍。我也懲一次惡,鋤一次奸。”
七叔欲找百裏疾報仇,眾人都沉默了。七叔看著唐鷗,懇切道:“唐少俠,我可否請你幫我一個忙?”
“七叔請說,不要客氣。”唐鷗連忙道。
“請你暫且收留阿歲幾日。”七叔說,“我們要去找百裏疾,不能帶上他。唐少俠家就在慶安城,請你照顧他幾天。待事情一結束,我便立刻去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