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辛堡主,林某問你最後一個問題。”林少意豎起三根手指,“你知道千鴿營的許和許大俠,以前是做什麼的嗎?”
辛暮雲靜了,眼神突地有些可怕。
沈光明聽得雲裏霧裏,拉著唐鷗問:“他問這個幹什麼?許和以前是做什麼的?”
“許和以前和盜娘子一樣,也是個小偷。”唐鷗笑了一下,“少意問得很好。”
隻聽林少意繼續講了下去:“柳舒舒是盜賊,許和也是盜賊。辛堡主說盜娘子惡行累累,許和也不見得光明到哪裏去。辛堡主既然認為盜娘子因為其身份和行為,所說的話不能信,那麼為何你這樣篤信許和?”
沈光明頓時明白了林少意的用意:他要推翻辛暮雲給出的證據。沈光明轉念又覺得不妥:少意盟和丐幫這邊的所有證據證言都很薄弱,遠遠比不上對方。
辛暮雲沒說話,底下已經有人笑了出聲。
司馬鳳搖著他那把扇子,姿態悠閑地靠在椅背上,對著林少意豎起了大拇指:“林盟主邏輯嚴密,不錯不錯。”
此時三空道人又站了出來:“林盟主此言甚差。許和自數年前創立千鴿營開始,便不再涉足那些事。如今千鴿營已可與鷹貝舍比肩,如何還能以故念度人?”
遲夜白卻冷冰冰地插了一句:“可與鷹貝舍比肩?三空道長,這句話說得太離譜,鷹貝舍不太高興。”
司馬鳳又大聲笑出來,絲毫不給許和和三空道人麵子。
三空清了清嗓子,繼續道:“即便許和不可信任,那證據卻是鐵板釘釘的。丐幫中出了一兩個敗類,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七叔大可不必……”
他還未說完,眼前突然一花。三空畢竟閱曆深厚,他向後一仰,堪堪躲過七叔掃過來的打狗棒,腰間佩劍已彈出來。
一棒一劍交擊,三空被七叔的渾厚內力所震,腳下連退幾步。
“武當也不是人人清白。”七叔冷笑道,“道長看來深諳敗類之道,乞丐們隻能佩服。”
三空嘿了一聲,正欲上前,性海和尚已落在兩人中間。
“阿彌陀佛。”他念了個佛號,“如此爭執,不知何時才有結果。林盟主,七叔,辛堡主,這次的事情隻與三位有關,其餘人等隻來評斷,無需多說。”
辛暮雲朗聲道:“大師所言甚是。辛家堡平白受了一場誣陷,但我素來欽佩丐幫俠義與少意盟公道,其中種種誤會,今日都已說清。百裏疾確實殺了丐幫的人,那兩位也確實是有惡行。辛某不想再於此事糾纏,隻有一個請求:請林盟主廣發江湖令,將這事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他話音剛落,七叔便怒吼起來:“你放屁!”
卻聽三空與許和在一旁附和:“甚好,甚好。”
性海擋在他麵前,阻止他上前:“阿彌陀佛,施主莫怒,從長計議。”
沈光明與唐鷗也十分緊張,都看著林少意。林少意靜靜站著,良久才答了一聲:“可以。”
眾人走出大廳,沈光明內心一直惴惴。
在廳中一直搖扇嬉笑的司馬鳳已經斂了笑容,端整的臉龐上浮現凝重之色:“立刻備馬回去。江湖要生變了。”
沈光明發現幾乎人人臉上都是一副這樣的神情,不由得轉頭看向唐鷗。唐鷗在等林少意,諸人會合後立刻朝著出口走去。沒走幾步便被性海叫停了。
“林盟主,老衲有幾句話要告訴你,請你記住。”性海低聲道,“辛家堡意欲與少意盟一爭高下,相信林盟主已經知道了。但今日辛堡主此舉,令老衲有幾分不解:他與你爭奪便爭奪,為何要拉扯上丐幫?辛堡主心思細密,手段多變,還望林盟主多多當心。”
林少意點點頭。
“這位照虛,是我少林照字輩的弟子。”性海向林少意介紹照虛,“日後有何互通的消息,林盟主找照虛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