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之後,容瑾西趕到醫院,夏桑榆已經收拾了隨身之物,在病房門口等著他了。
兩人離開醫院,驅車在城中轉了一圈。
一切都很正常,並沒有人跟蹤他們。
桑榆不安的問:“瑾西,我們現在要去哪裏?”
容瑾西道:“我在慶城和錦城各有一棟別墅,是為曜兒和小華庭準備的成,人禮物,我們可以去那裏避一避!”
“不行!”
夏桑榆一口就拒絕了:“既然是為他們準備的成,人禮物,咱們就別把麻煩帶過去!”
容瑾西側眸看她:“那你說我們應該去哪裏?”
“去墨爾莊園吧!”
“墨爾莊園?”
“嗯!墨爾莊園位於廣袤的叢林深處,進去的路標錯綜複雜,外人根本看不懂,也進不去!”
夏桑榆認真分析道:“而且,就算真的有人追到墨爾莊園要對咱們不利,咱們也可以躲到叢林中去……,而且宮氏陵墓也是絕佳的藏身之所。”
容瑾西點了點頭:“好!那就去墨爾莊園吧!”
夏桑榆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回墨爾莊園了。
也不知道方德管家和哥哥留下的兩個孩子過得好不好?
沫兒和品柔其實都挺可憐的……
她們被她摘去了子宮,也不知道將來的成長當中,會不會有什麼異變?
她們長大了,應該不會恨她吧?
夏桑榆靠在車窗玻璃上,看著飛掠的街景,再度陷入了深深的憂慮當中。
車子駛出市區,駛上了長約數裏的跨海大橋。
一個小時後,車子顛簸在叢林的小道上。
桑榆按照記憶中的路標,指揮著容瑾西將車子往叢林深處開去。
日頭緩慢西沉,燥熱又恍惚的一天,快要過去了。
叢林中,光線更加昏暗。
容瑾西打開了車燈:“桑榆,我怎麼覺得這路有些不對呀?”
按理說,車子開了這麼長時間,早該到了。
他有過迷路的經驗,也是如現在這般,越走心裏越不安。
夏桑榆趴在車窗往外看了看,納悶兒道:“沒錯呀,我們一直都是按照路標在走……,可是這四周的景致好陌生……”
她記得回墨爾莊園的途中,沒有這種會在夜色下泛著銀光的闊葉樹。
這麼說來,是路標變了?
她迷路了?
車子又往前麵開了幾裏,這下連路標都找不到了。
容瑾西將車子停下:“桑榆,咱們這是到了哪裏?”
他拉開車門,就想要下去看看。
夏桑榆卻想起很久之前的某一次,在前往墨爾莊園的途中,被餓狼圍攻的場景。
她連忙抓住他的手腕:“瑾西,別下去!”
她冰涼的掌心讓容瑾西明白她此刻有多緊張。
他歎了口氣,拍拍她的手背道:“好,那我不下去,就在車上陪著你!”
他從車上取出巧克力和餅幹,又將一瓶礦泉水遞給她:“吃點東西吧,先在這裏歇一晚,天亮了再繼續趕路!”
她點了點頭:“嗯!”
天亮了才好辨別東西南北嘛。
容瑾西用紙巾擦了擦她流到嘴角的巧克力液:“要不給方德管家打個電話吧?讓他派人來接咱們?”
她搖頭:“過了這麼多年,我早就沒有他的聯係方式了!”
“那座機呢?我記得墨爾莊園是有座機的……”
“座機也早就成了空號!”
她喝了兩口水,歎道:“算了,先休息吧,等到明天再說!”
兩人吃了些東西,又說了一會兒話,容瑾西便摟著她睡著了。
自從在馬來西亞一把大火燒了薑炫的臥室開始,容瑾西就一直都處於提心吊膽的高度緊張當中。
開始的時候,他隻是擔心桑榆的身體。
害怕她熬不過叢林中的艱難環境,會在持續的高燒中離他而去。
後來回到了晉城。
他將夏桑榆交給肖鵬,衣不解帶的守在她的身邊,祈禱她能夠快點好起來。
一周前,她的高燒終於褪下來了,身體的各項體征也慢慢恢複了正常。
他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他讓隨從去學校接曜兒和小華庭,想著能有兩個孩子陪在夏桑榆的身邊,她的身體肯定能夠恢複得更好。
可是,隨從到了學校,卻被告知孩子已經在前一天就被人接走了。
容瑾西頓時方寸大亂,馬上動用全部力量,在全晉城乃至整個Z國尋找兩個孩子的下落。
同時,他還報了警。
然而各方力量全力以赴的情況下,兩個孩子還是音信全無。
他不敢把這事兒告訴給桑榆。
害怕她擔心,害怕她的身體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他能做的,隻能是一方麵照顧她安慰她,一方麵抓緊時間繼續尋找曜兒和小華庭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