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過了半個小時,她才長長歎了一口氣,抬起頭來。
“沒問題!這上麵提到的一些賬目我都可以做一個澄清!”
“太好了!龔小姐,真的謝謝你,有了你的幫助,厲先生就能夠躲過這場牢獄之災了!”
任律師激動的站起身,伸出雙手就要與夏桑榆握手。
夏桑榆伸出手與他淺淺一握。
“任律師,我看你對厲先生的案子很上心呢!可不可以冒昧的問一句,你和他之間……”
“哦!厲先生和我都是從一個鎮上走出來的寒門子弟!”
任律師談好了公事,神色就放鬆了好多。
他端起麵前的白水喝了一口,含笑說:“說起來不怕龔小姐笑話,我是我們那地兒最早考上大學的孩子,我到大城市念大學之後,我的學弟學妹們就經常被他們的父母念叨:‘一定要好好用功念書呀,將來考上大學,就可以像任學貴一樣,走出這山溝溝,去大城市生活了……’,在親友的眼中,我生活得很風光,很體麵,可是誰也不知道一個毫無背景的窮學生要在這繁華的城市站住腳有多難……,去年,我因為工作上的事情惹上了一些麻煩,不僅陪了一大筆錢,還被人威脅勒索,若不是遇見厲哲文先生,我現在恐怕都已經入土為安了!”
說完,十分感慨的談了口氣,端起白開水又喝了一大口,道:“厲先生和我是老鄉,又是我的貴人!現在他落了難,我自然要傾盡心力把他從裏麵撈出來!”
桑榆頷首笑道:“厲先生有你的幫助,一定能逢凶化吉的!”
人的緣分就是這般奇妙。
有時候你想要和某人搞好關係,希望一輩子做朋友做知己,結果得到的是令人寒心的陰謀算計,是背後的刀子,暗地的絆子。
可是有時候,偶爾一個不經意的善舉,卻往往能在不久之後結出善果……
她陪著任律師在茶樓裏麵呆了半個多小時,聊了一些關於厲哲文的事情,以往的貧寒,曾經的風光,和現如今的困境。
等到阿瑟耶和沛洛隆吃完冰激淩,又將糕點吃了個七七八八的時候,這才起身,往不遠處的監獄走去。
過馬路的時候,阿瑟耶快走兩步跟上了夏桑榆。
“知夏阿姨,你不會騙我們吧?我和弟弟真的能見到我們的媽咪?”
“能!呆會兒我陪你去!”
“好呀好呀,知夏阿姨你真是太好了!”
阿瑟耶親昵的挽上她的胳膊。
夏桑榆表情僵硬,十分不習慣和一個外國妞如此親熱。
阿瑟耶發育得很好,豐胸細腰蜜桃臀,看上去像個十五六歲的青春期少女。
可是容瑾西說,她才隻有十三歲。
成熟的外貌,禁忌的年齡,對於大多數男人來說,她的魅力無可抵擋。
同時,她的美貌也足以令任何女人心生戒心。
夏桑榆表麵上維持著平靜,心頭卻在暗暗籌謀著,要怎樣才能夠將阿瑟耶這個危險早日從她和容瑾西的生活中移開。
他們在接見室呆了十來分鍾,厲哲文被兩名獄警押送著走了進來。
一看見夏桑榆,他轉身就要走:“我不見她!我不見她!”
夏桑榆連忙起身:“厲哲文!你確定你不見我?為了你的小厲夏你也不願意見我?”
“厲夏?”厲哲文這才表情惘然的看向夏桑榆:“他……還好吧?”
“別擔心,他有專業的育嬰師照顧著……”
夏桑榆說完,對任律師道:“任律師,麻煩你把這兩個孩子先帶去外麵待一會兒好嗎?我想和厲先生單獨說幾句!”
“哦,好的!”
任先生十分配合,帶著兩個孩子走出了接見室。
夏桑榆在椅子上坐下,正色說道:“哲文,咱們時間不多,那我就長話短說了!”
“你和容瑾西又在一起了?”
厲哲文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讓夏桑榆舒展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她沉默片刻,岔開話題道:“是任律師要我來的!警方正在徹查你這些年的賬務和生意上的一些渠道,當年我劃到你賬戶上的那些款……”
“你不能承認!”
厲哲文急聲道:“別忘了,你現在是龔知夏!當年的那些事,那些款,和你有什麼關係?”
“你別擔心,我會想辦法……”
“誰讓你想辦法了?”他語氣凶橫:“龔知夏我告訴你,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你和你的容瑾西好好過你們的日子,別他媽瞎操心我的事情!”
夏桑榆被他一吼,也火了:“厲哲文你這人怎麼好賴不分?我如果不幫你,你會把這牢底坐穿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