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叮囑了一些日常注意事項,無非就是早睡早起,飲食清淡,還要保持心情愉悅之類的套話。
夏桑榆聽著,並沒有往心裏去。
她的身體她自己清楚。
雖然看上去千瘡百孔破破爛爛,卻並沒有什麼致命的疾病。
能吃能睡,暫時也死不了。
能拖一天算一天吧。
醫生走了之後,容瑾西將一杯溫水遞給她:“我們談談吧!”
“好呀!”她接過溫水喝了兩口:“想談什麼?”
“阿瑟耶和沛洛隆是查婉娜和山本太雄的兩個孩子!山本太雄死了之後,查婉娜也在晉城被捕,他們內部因為利益紛爭現在都亂成了一鍋粥……,我昨天趕過去的時候,正巧遇見集團內部的人因為奪權的問題,正在追殺阿瑟耶和沛洛隆……,你不是告訴我,不要傷害孩子嘛?所以我就將他們救下來,帶回晉城了!”
“是看那阿瑟耶像個洋娃娃,想帶回家慢慢玩兒吧?”
夏桑榆嘲諷的話一出口,容瑾西的眼底就旋起了狂暴的颶風。
他猛地抓住她的肩膀,磨牙恨道:“龔知夏,你腦子裏麵能不能裝點兒正常的東西?她才十三歲,我沒有你想的那麼齷齪!”
“是嗎?”她冷笑:“一起洗澡,還不齷齪?”
“一起洗澡?”他怒了,低聲咆哮說道:“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們一起洗澡了?”
還用親眼看嗎?
兩個人都濕漉漉的從樓上下來,不是一起洗澡那是幹什麼?
他被她臉上的表情刺激得怒火亂竄,攥緊她的肩膀惡聲說道:“龔知夏,在你的眼裏,我容瑾西就這麼不堪嗎?”
她疼得皺起眉頭,掙紮說道:“你放手……,弄疼我了!”
“疼?你知道被你冤枉的我心裏有多疼嗎?”
他怒聲說著,情不自禁,一低頭就吻了下去。
她瞪大雙眼,想要推開,嘴唇卻已經微微張開,等待著他的進入了……
手機的鈴聲突然在這個時候傳來。
她急忙推開他:“讓開,我接電話!”
他有些貪婪的舔了舔唇,神色多了些邪氣:“安撫你的最好辦法,是不是就是接吻和做曖?”
“胡說八道!”
她羞惱的瞪了他一眼,伸手拿過了手機。
他湊過來,從身後擁住她:“使館工作人員?還是幼稚園的負責老師?”
“都不是!”
夏桑榆示意他不許出聲,然後將手機放在了耳邊:“哪位?!”
“龔小姐你好!我是厲哲文先生的律師,我姓任,請問你今天下午有時間嗎?”
“有事兒?”
“是這樣的,我想請你幫我的當事人澄清一些事情……”
“我和他之間沒關係了!”
夏桑榆說完就想掛斷電話。
任律師忙道:“龔小姐請稍等!請聽我再說幾句!”
她冷聲說:“給你兩分鍾!說吧!”
“我當事人的賬務上有很多說不清楚的地方,比如說他當初創業的時候,那上億的資金來源……”
上億的資金來源,那都是她給的呀。
當初她得知自己得了家族遺傳病,以為自己死定了,所以就把從宮氏和夏氏集團現有的資金投資到了厲哲文的名下。
一來是想要幫他完成創業夢想。
二來,是因為當時曠世集團正處於低穀期和動蕩期,給他這麼多資金,也是希望他能暗中幫襯著曠世集團,幫襯著容瑾西,不讓容氏數百年的基業毀於一旦。
這事兒都過去幾年了,沒想到現在居然又被挖了出來。
厲哲文這次被捕,就算會客廳裏麵的攝像頭能夠證明他和尤加利的死沒有關係,可是他攜帶槍支不說,還染手了道上的一些生意。
現在被抓,警方肯定是要徹查他的賬目往來。
當年的那一筆巨款,如果說不清的話,厲哲文很可能就栽進去了。
夏桑榆歎了口氣:“好吧,我下午三點過來找你!”
“好好,謝謝你!我替我的當事人謝謝你!”
任律師連聲道謝,最後掛斷了電話。
夏桑榆放下手機:“我今天下午要出去一趟!”
容瑾西抵在她的耳邊,陰沉道:“還是這麼關心他?你好像忘記下午要帶著兩個孩子去使館的事情了!”
“你不是回來了嗎?帶兩個孩子去使館走一趟不就行了嗎?”夏桑榆轉身看向他:“厲哲文這邊,我不幫他他就完蛋了!”
“完蛋了也是他自找的!”他盯著她:“難道不是嗎?誰讓他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我早就警告過他,有些生意不能碰,有些錢不能賺!可他就是不聽,和容慕北莫思的合作泡湯之後,馬上就又聯係了查婉娜和巴頌……”
“經過這次的事情,希望他長點兒記性吧!”
夏桑榆說著,就要站起身。
容瑾西手一緊,又將她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