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同時,車窗揺下來,一張再熟悉不過的女人笑臉出現在夏桑榆的視線當中。
女人抬起手,用一隻冰冷的金屬假手衝她揮了揮:“嗨!夏桑榆,好久不見!”
夏桑榆見鬼一般,身體上倏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喬,喬玉笙?”
“對呀!是我!”喬玉笙笑:“是不是很驚喜?”
驚喜個屁!
天光未亮的情況下,看見一個陰魂不散的人,這種感覺當真比見鬼還要恐怖。
夏桑榆想要轉身就走。
可是兩條腿像是被灌鉛一般,她根本動不了半分。
隻見車門打開,喬玉笙穿著一身黑色黑衣走了下來。
黑色的牛皮高幫靴子,黑色的緊身窄腿褲,黑色的上衣,甚至,連唇膏和眼影都是黑色的。
夏桑榆下意識往後麵退了一小步:“你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
喬玉笙咧唇笑道:“我隻是很想我的兒子!這幾個月,我每日每夜都在想著他!”
“那是我的兒子!”夏桑榆情緒激動的大聲說道:“喬玉笙,別在做夢了!華庭是不會再認你的!我已經把實情都告訴了他,他什麼都知道了!他知道當初是你殘忍的將他從我的子宮裏麵搶走的,他知道你才是這天底下最壞的女人!”
“是嗎?”喬玉笙冷然說道:“我辛辛苦苦,嘔心瀝血,將他從筷子那麼長拉扯到現在這麼大,我不相信他會那麼無情!”
說完,她金屬假手微微一抬:“來人,把容夫人請到車上去!”
“是!”
一名彪形大漢從車上走了下來。
夏桑榆嚇得連忙往後麵又退了兩步:“你想幹什麼?華庭不在晉城!”
“我知道!他在未來星國際幼稚園嘛!”
那幼稚園因為涉及到很多國際政要的孩子,所以戒備特別森嚴。
喬玉笙在幼稚園附近蹲守了將近一個月時間,根本沒機會見到小華庭。
沒辦法,她這才將目標盯在了夏桑榆的身上。
她回到晉城已經有幾天時間了。
容瑾西故意用尤加利假扮夏桑榆去做替死鬼的事情她在旁邊也看得一清二楚,不過她並不清楚這其中的原委,也懶得管閑事,目標至始至終都盯在‘龔知夏’身上。
她與夏桑榆互相廝殺了這麼些年,不管夏桑榆的樣貌如何改變,她都能夠憑借體形,走路的姿勢,甚至一個細微的細節動作就認出誰是真正的夏桑榆。
現在她好不容易逮到夏桑榆落單的機會,自然要馬上下手。
隻要將夏桑榆捏在手中,容瑾西自然會乖乖將小華庭送到她身邊來。
她抱著手肘斜靠在車旁,金屬假手熟練的摸出一支香煙點上,正是吞雲吐霧之間,突然聽見旁邊傳來咚一聲悶響。
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她驀然扭身,赫然看見自己重達兩百餘斤的助手居然倒在了地上。
而夏桑榆完好無損的站在幾步遠的地方,臉上的驚惶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派淡定從容。
喬玉笙大驚:“漢納,漢納……”
夏桑榆淡淡說:“別叫了!再叫他也聽不見了!”
“夏桑榆,你,你殺了他?”喬玉笙不敢置信:“漢納是格鬥高手,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不殺人!他也沒死,隻不過他可能需要多睡一會兒!”
夏桑榆比剛才平靜了許多,淡淡的語氣繼續說道:“喬玉笙,咱們兩個鬥了這麼多年,你不累,我卻累了!”
“你想怎樣?”
“我想說,你不是想見華庭嗎?我有辦法,可以讓你永遠和華庭生活在一起!”
“真的?”
喬玉笙那張濃妝的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和華庭在一起!隻要你把華庭還給我,我保證以後遠離你的生活,絕對不使壞……”
“華庭是我的親生兒子,想要我把他拱手送給你,那是不可能的!”
夏桑榆的話才剛剛說完,喬玉笙就憤怒的咆哮起來:“夏桑榆,你特麼玩兒我呢?”
她轉身從車上摸出一柄黑色小手槍:“別以為漢納死了,我就沒辦法控製你了!”
哢嗒一聲,她還把保險栓拉開了。
槍口對著夏桑榆,她凶狠吼道:“上車!快點上車!不然我就開槍了!”
夏桑榆一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喬玉笙,我夏桑榆再也不是躺在產床上任由你宰割的羔羊了!”
“少特麼廢話!上車!”
喬玉笙嘶聲咆哮,想要用手中的小手槍逼著夏桑榆乖乖上車。
然而她話音剛落,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快如疾風的從她麵前掠過,不等她看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手中的小手槍已經被人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