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加利和這些事情沒關係,她不應該替她來承受這一切。
夏桑榆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之後,對尤加利反而沒了最初的那種敵意和恨意。
尤加利何錯之有?
她冒著那麼大的風險,從洪七柱和山本太雄的眼皮子地下將容瑾西救了出來,如果不是她,容瑾西說不定已經屍沉大海了。
如果一定要說她有錯,那就是錯在不該愛上容瑾西吧!
夏桑榆在水療館裏麵,好說歹說,總算說動尤加利,卸下了臉上的假麵。
那張薄薄的人皮麵具從臉上一取下來,就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個人了。
雖然皮膚很幹,臉頰上也有些色斑,可是這樣一張臉,至少不會有生命危險。
尤加利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擔憂的說道:“龔小姐,你說,我這樣子,瑾西真的會喜歡嗎?”
“現在不是考慮他喜不喜歡的時候!”
夏桑榆取出化妝盒,親自為她化妝,遮蓋臉上的瑕疵:“你現在應該做的,是用最真實的麵貌坦誠對他……,他這人啊,第一討厭被人威脅,第二討厭被人欺騙!”
尤加利抬起眼眸看向她:“龔小姐,你好像很了解我家先生?”
“……”夏桑榆自知失言,笑著掩飾道:“我是土生土長的晉城人嘛,容先生又是那麼耀眼的風雲人物,自然就多關注了一些!”
“嗯!我知道你是喜歡我家先生的,不然你也不會變著法兒的要住到容氏公館了!”
“……”
夏桑榆幹笑兩聲,不想繼續談論這個話題了。
她們從水療館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一路上,夏桑榆用心觀察,倒也沒有發現有人跟蹤。
想必是被阿勁那一打岔,跟蹤的人全部都撤光了?
夏桑榆和尤加利剛剛走下水療館的台階,一輛旗艦版豪車飛速駛來,在她們麵前戛然停下。
車門打開,容瑾西一身冷煞的黑色從車上走了下來。
他的目光從兩個女人身上掃過,看到尤加利已經卸下假麵,臉色頓時陰沉得可怕。
尤加利遲疑著上前,鼓起勇氣道:“容先生,對不起,我,我……”
“上車!”
容瑾西大手一伸,直接將尤加利推進了車裏。
尤加利沒有防備,腦袋在車框上輕輕磕了一下,還來不及呼痛,容瑾西已經砰一聲將車門關上了。
他轉過身,鷹一般深邃銳戾的目光看向呆立在台階上的夏桑榆:“你到底想怎樣?”
夏桑榆深吸一口氣,盡量用平穩的語調說:“瑾西,咱們先回去!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我不想聽!”他冷硬的拒絕道:“龔知夏,我警告你,以後離她遠點兒!”
說完,轉身就要上車。
夏桑榆連忙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瑾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他板著臉,疏離道:“請叫我容先生!”
“好吧,容先生,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人暗中想要殺我?有人想要替洪七柱他們報仇?”
夏桑榆上前兩步,緊緊盯著他的眼瞳道:“所以,你才會故意將尤加利留在身邊?才會故意讓她穿我的衣服,盡力模仿我的樣子?”
容瑾西的眼底有過一瞬間被人識破的慌亂,稍縱即逝。
他抽回手,冷哼一聲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聽得懂!”
她擋在他的前麵,仰起頭,明眸裏麵漸漸有了柔軟的淚光:“你想保護我,想讓她做替死鬼?對嗎?”
容瑾西看著她含淚的眼,有片刻的怔忡:“我……”
“瑾西,我們不能這樣!她救過你的性命……”
“讓開!”
他不等她說完,便粗暴的喝斷了她。
大手抓在她的肩膀上,一個側摔,竟是直接將她扔在了地上:“我和我家夫人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容瑾西,你混蛋!”
夏桑榆也來了火氣,撐著地麵剛剛坐起,他已經優雅上車,摔門而去。
她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大聲吼道:“容瑾西,你這個混蛋,我不會放過你的!”
保鏢阿執從暗處走了過來:“夫人,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
那一個側摔,看上去很是凶橫,其實隻是一個空有其表的花架子,並沒有摔疼她。
她能夠感覺得出,容瑾西的手上是控製了力道的。
她撐著阿執的手從地上站起身:“阿勁怎麼樣了?他的傷不要緊吧?”
“皮外傷,他在門診做了一個包紮就回來了!”
“沒有傷到要害就好!”夏桑榆歎了口氣:“走吧!”
“夫人是要回夏氏別墅嗎?”
“不!”夏桑榆往容瑾西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還是回容氏公館!”
“可是容先生他都這樣對你了……”
阿執剛才在暗處看得清楚,容先生對他家夫人不僅從頭到尾都沒有一絲好臉色,還動手將她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