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陰沉的臉色更是因為阿宇的這條信息而陰霾密布。
他轉身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深邃的眼瞳中情緒翻湧,陰寒莫測。
回到起居室,尤加利已經睡著了。
她現在處於懷孕的中後期,身體日漸笨重,瞌睡也比以往多了些。
容瑾西輕輕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幫她把搭在外麵的手放進了被子裏。
壁燈的暉映下,她有著最令他心動的精致眉眼和五官輪廓。
可是,她並不是他的夏桑榆。
他早就懷疑她的身份,在她的盥洗室安裝了好幾個針孔攝像頭,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拍攝了她卸妝易容的全部過程。
她不是夏桑榆,她是千野莊園管家之女尤加利。
尤加利對他的一見鍾情他是知道的。
他隻是沒想到,將他從冰冷的深海中救上來的人會是尤加利,把他順利送回晉城的人也是尤加利。
她利用假麵把自己偽裝成夏桑榆,對他來說雖然是一種欺騙,可是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做過傷害他的事情,現在更是懷了他的小寶寶……
所以,他也不忍心拆穿她!
而現在真正的夏桑榆步步緊逼想要回到他的身邊,他卻因為某些不能說出口的原因,隻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將她往厲哲文的身邊推。
想起剛才收到的那條自毀信息,他的麵色更加凝重了些。
“尤加利,對不起……,希望你以後別恨我!”
尤加利呼吸均勻,睡顏安靜,還沉醉在夢鄉當中。
第二日,容瑾西請醫生替尤加利檢查了身體,發現昨日那一摔並未留下任何後遺症,這才動身離開莊園,回容氏公館。
車子上路不久,司機就從後視鏡裏麵發現了一輛焰紅色的跑車在不遠不近的跟著。
“容先生,有人在跟著咱們!”
“別管她!”
容瑾西冷淡極了,隨手翻看著最新的財經周刊。
尤加利往後麵看了一眼,噘嘴說道:“是龔知夏的車!瑾西,她怎麼老是糾纏你?”
“可能是因為……她賤吧!”
除了一個‘賤’字,實在找不到更合適的解釋了。
他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安慰道:“放心,我對她不感興趣!”
“我當然看得出你對她不感興趣!”
昨晚在門口的那一巴掌,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而且上次十個男人羞辱龔知夏的事情,尤加利現在也還記憶猶新。
“龔知夏實在太討厭了!咱們這樣淩虐她羞辱她,她居然還像一塊狗皮膏藥似的粘著咱們!”
尤加利歪著腦袋想了想,突發奇想道:“瑾西,要不咱們把她帶回家吧?”
容瑾西神色不變,翻了一頁財經周刊,漫不經心道:“帶回家做什麼?我看著就煩!”
“我知道你很討厭她!”尤加利道:“可是咱們不把她帶回家,她就會沒完沒了的死纏爛打!”
容瑾西的目光這才離開財經周刊,淡淡看向車窗外麵。
焰紅色的敞篷跑車內,夏桑榆衝他愉快的揮手:“嗨!容先生,容夫人,上午好呀!”
容瑾西墨瞳如鷹:“你確定要將她帶回家?”
“嗯!其實她挺有意思的,對你也算得上是執著了!”
尤加利別有深意的點了點頭,含笑說道:“以其讓她在外麵不斷的糾纏你,倒不如把她帶回家裏慢慢的虐待她……,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她就會知難而退,從咱們的生活中消失了!”
他薄唇冷漠的抿起:“行,你看著辦就好了!”
得到他的允許,尤加利臉上的笑意更甚了些:“我在晉城也沒有什麼朋友,那些名媛貴婦也都不大喜歡與我來往,正好將她留在身邊,解解悶也好!”
容瑾西垂下綿密眼睫,掩藏了所有情緒:“我無所謂,你開心就好!”
“嗯!謝謝瑾西!你總是這樣寵著我!”
尤加利沉浸在自己臆想出來的甜蜜裏,眼角眉梢俱是掩飾不住的幸福神色。
半個小時後。
他們的車子剛剛在容氏公館的門口停下來,夏桑榆的焰紅色跑車也尾隨而至。
她從車上拎下一個不大不小的行李袋:“容先生,容夫人,我暫時沒地方住,不介意收留我幾天吧?”
容瑾西冷眼瞥她道:“你會沒地方住?厲哲文的別墅不是你的家麼?”
夏桑榆為達目的,開始胡謅:“我和他鬧了些不愉快,現在處於冷戰區,我不想去他的別墅!”
“那夏氏別墅呢?夏氏別墅總應該是你可以落腳的地方吧?”
“不不!”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處:“我心歸處才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