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大顆大顆滾落下來,砸在冰冷的水晶棺上。
千野聞櫻那張總是傲慢囂張的臉上,此時也充滿了憂傷和難過。
她走過去,從側麵擁抱著吉川千奈單薄枯瘦的身體。
“媽,你別哭,你還有我呢……,隻要我們殺了千野加藤,我就是千野家族當之無愧的繼承人……,我在哥哥的靈前發誓,我以後一定好好孝順你,一定好好補償你這些年受的苦……”
“媽不要什麼補償,媽隻要千野加藤去死!”
吉川千奈枯瘦如爪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我隻要他死!”
“好好好!他的命現在就在你的手裏,你想要他怎麼死,他就怎麼死!”
千野聞櫻直起身,目光從前方林立的牌位上麵一一掃過,狂傲又怨恨的說道:“千野家族的人,從來就不肯接受和承認咱們母子三個!明天在哥哥的葬禮上,我要帶著黃金蟒親手埋葬千野加藤,我看他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母女兩人相視而笑,燈燭的輝映下,兩人的臉色慘白得可怕。
吉川千奈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又不舍的看了看水晶棺裏麵的千野拓哉,正準備往外麵走,視線突然被輪椅上麵俊朗的男子吸引。
“他是誰?”
“他啊?他是我男朋友!”
千野聞櫻充滿仇恨的冷戾眼神一看到容瑾西,便瞬間柔和了下去。
吉川千奈歎了口氣:“聞櫻啊,我也希望你能有一個好的歸宿,可你怎麼找個殘疾人?”
“他才不是殘疾人呢!”
千野聞櫻抿嘴笑道:“他隻是腿受了些傷,過段時間腿傷愈合了,絕對能秒殺所有男人!”
她眼神癡迷,動情極了。
吉川千奈問:“你和他睡過了?”
“想睡,還沒睡成功……”千野聞櫻一臉期待:“不過他跑不掉的,肯定會是我的囊中之物!”
“就這麼自信?”
“當然!”
“我看他除了皮相好點兒,也沒別的什麼優點啊!”
“怎麼會沒別的優點?他那裏至少十八點幾呢!”
“你量過?”
“還用量嗎?那天我假裝無疑的往他身上坐了坐,根據觸感我推測出來的……”
“看來你這幾年在外麵經曆過很多男人。”
“沒錯!我經曆過很多男人!千野加藤越是想要讓我承認這世上沒有真正的愛情,我就越是想要找到真正的愛情給他看!”
遺憾的是,她經曆的男人手拉手都快繞著莊園站一圈了,卻愣是沒有滋生出她向往的那種愛情。
直到在晉城遇到容瑾西。
那時候容瑾西像頭受傷的猛獸,孤獨桀驁的樣子,讓她第一眼看到他便動了心。
她走到容瑾西的輪椅邊,白皙的手指從他的俊臉上輕輕撫過:“容先生,等到明天,當我成為千野家族的繼承人,你就不會心心念念要回晉城了……”
她推著輪椅,出了千野宗祠,往她的北堡走去。
廣袤無匹的千野莊園,注定要迎來一場巨大的變故了。
主堡這邊。
一盆刺骨的冰水兜頭潑下,千野加藤狠狠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
入眼看見的是一個似曾相識的女子背影。
“如玉?”
眼前有些起霧,燈光也有些模糊朦朧,他不敢確定。
抬手想要揉揉眼睛,才發現手腕被鐵箍牢牢的固定在了鐵椅子上,絲毫也動彈不得。
他猛地想起暈過去之前那可疑的香氣,心下一悸,脫口道:“吉川千奈?”
那女子緩緩回頭,果然是吉川千奈那冰冷蒼白的麵容。
她冷冷的笑著看向他:“醒了?”
“吉川千奈,你想幹嘛?你快點放開我!”
千野加藤想要掙紮,發現不僅手腕被固定,就連腳腕和脖子上也都纏著鐵鏈。
他臉色陰鷙:“你一直都沒瘋?”
“你看我像是瘋了的樣子嗎?”
吉川千奈走到他身邊,一抬手,彈簧刀直接就紮進了他的大腿:“我若不裝瘋,你會放過我?你會讓我活到現在?嗯?”
她猙獰的擰動著插在他腿上的彈簧刀,恨聲道:“你不愛我,當年為什麼要娶我?為什麼要毀掉我的幸福?為什麼要如此殘忍的對待拓哉和聞櫻?他們有什麼錯?他們礙著你什麼了你要毀掉他們的幸福?”
他疼得冷汗淋漓,眼神中卻升起異樣的快意:“想殺我?那就給我來個痛快吧!心口或是頸動脈,你打算選哪裏動手?”
她的匕首猛地拔出:“我選……這裏!”
帶血的匕首沿著他的大腿,一點一點移到了他的腿心關鍵處。
“聞櫻說,要將你閹了才能解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