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心怡從昏迷中慢慢醒轉過來,睜開眼睛,弱弱的聲音道:“拓哉……”
千野拓哉淒然一笑:“我沒辦法再愛你了!你不幹淨,我就沒法再愛你了……”
夏桑榆站在旁邊,聽出這話裏麵的不妙,正要上前阻攔,卻見千野拓哉的雙手端著溫心怡的腦袋猛力一扭!
‘哢嚓’,一聲脆響。
溫心怡的脖子被生生擰斷了。
夏桑榆嚇得倒抽了一口涼氣,千野拓哉居然殺了溫心怡!
他們之間明明是相愛的啊!
為什麼就變成今天這樣的局麵了呢?
千野拓哉低下頭,在溫心怡慢慢冰涼的額頭上輕輕一吻:“心怡,你先走一步,我馬上就過來陪你!”
他又溫柔的捋了捋溫心怡淩亂的頭發,這才轉身看向千野加藤,咬牙切齒恨道:“魔鬼!我用鮮血詛咒你不得好死!”
夏桑榆被他眼神中瘮人的殺氣嚇到了。
她晃動著千野加藤的胳膊:“老爺,你快點阻止他!你快點阻止他啊!”
千野加藤冷冷一哼:“想用死來威脅我?好啊,隻要你答應以後的日子裏聽我的話,跟我為你安排的女人結婚生子,我就……”
“不必了!”
千野拓哉冷冷的打斷了他。
鏘的一聲,錚亮的切腹刀再次被他拔出了刀鞘。
他握著刀柄,目光定定露在森寒的刀鋒上,一字一句冷聲說道:“我這三十年來,從未有一天是按照我自己的方式活著的!現在好了,我可以選擇我喜歡的方式死去!”
“不要啊!”
夏桑榆的聲音已經帶了濃濃的哽咽之音。
她不想看到這血濺當場的慘劇。
她還盼著千野拓哉帶她和兩個孩子離開莊園呢。
她上前就要去把千野拓哉手裏的刀奪下來。
千野加藤卻又一次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讓他去吧!我了解他的脾性,他不敢真的切腹……”
話音剛落,千野拓哉已經將切腹刀的刀鋒對準了他自己。
沒有再多說一個字。
他直接就將切腹刀劃了下去。
噗——!
血一下子就噴了出來!
夏桑榆嚇得失聲驚叫,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千野拓哉手上再度用力,那切腹刀就劃過了他整個腹腔,鮮血狂湧而出。
他翻著眼睛,用眼白死死盯著千野加藤,再次咒道:“魔鬼,我用我的鮮血詛咒你,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千野加藤老臉抽搐,厲聲叱道:“孽障!我自問從來就沒有虧待過你,你上次在我的大花身上動手腳,想要讓大花生吞了我我也沒有和你計較此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你不識好歹,居然還敢詛咒我!”
他大手一揮:“來人!把他給我拖下去!”
“是!是……”
福田管家擦著額頭上的冷汗,叫了幾名傭人,七手八腳將千野拓哉和溫心怡抬了下去。
剛才還鬧哄哄的大廳,很快就隻剩下夏桑榆與千野加藤兩個人了。
她臉色灰白,盯著那灘怵目驚心的血跡道:“他是你的親生兒子!”
“你在怪我?”千野加藤一臉不解的說道:“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怎麼能怪我?”
“是你逼他的!”夏桑榆眼眶發紅,嘶聲質問道:“你如果不拆散他們,他們怎麼會死?”
“他們如果真的相愛,又怎麼會因為我而互相誤會互相殘殺?”
“可他是你的兒子!你怎麼能這麼狠心的逼死他?”
“他不是我的兒子!”
千野加藤陰戾吼道:“我和吉川千奈根本就沒有愛情!當年我的父親為了家族利益,硬生生拆散我和你母親宮如玉,逼著我娶了吉川千奈,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一分鍾是愛她的!”
“你現在還說什麼愛與不愛?”
夏桑榆的情緒這時候也壓抑不住,頓時就給他懟了回去:“不管你愛不愛吉川千奈,你娶了人家就應該盡到一個做丈夫的責任!既然你和吉川千奈有了孩子,就應該盡到做父親的責任!你的責任呢?你的責任心去哪兒了?”
“我……”
千野加藤被她身上的氣勢逼得往後麵倒退了一步,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又理直氣壯的辯駁說道:“我怎麼沒有盡到責任了?如果我沒有盡到責任,他們會長到這麼大嗎?會有這麼優渥的生活環境嗎?”
夏桑榆含淚苦笑,沒有力氣再與他辯駁了。
她眼中溢出冷意:“千野加藤,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千野聞櫻和千野拓哉都要想盡辦法的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