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榆,我說你賤不賤啊?瑾西哥哥根本就不喜歡你不愛你,你幹嘛還要給他打這奪命連環電話?我實話告訴你吧,這一次,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瑾西哥哥再離開我!”
厲哲文拿著電話不敢出聲兒。
他也聽說過容先生與一個叫溫馳的男人十分親近。
都說那個叫溫馳的男人性格溫順柔和,卻沒想到他對學姐會如此囂張無禮!
他表情僵硬,不知道如何應話。
溫馳在電話裏麵又說道:“夏桑榆,別再纏著我的瑾西哥哥了!瑾西哥哥已經答應我,會盡快和你解除這段契約婚姻,如果你還要這最後的尊嚴,就別再打他的電話,別再騷擾他!”
溫馳說完,冷哼一聲,毫不遲疑的掛斷了電話!
他剛才被洗胃,一直都處於昏迷狀態,是硬生生被夏桑榆這無數個來電鈴聲給喚醒過來的。
瑾西哥哥被醫生叫去辦公室,卻無意中將手機放在了病床旁邊的小櫃上。
他這才有機會接聽了來自夏桑榆的電話。
他相信,但凡夏桑榆還有一點兒自知之明,都不應該再打電話騷擾他的瑾西哥哥了。
他將通話記錄和夏桑榆的未接電話一一刪除,又將夏桑榆的號碼拉黑。
剛剛將手機放回原處,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容瑾西俊臉陰鬱,神情凝重,往他的病床邊走了過來。
他有些心虛:“瑾西哥哥,你,你沒事兒吧?”
容瑾西唇角牽起苦笑:“我沒事兒。”
“醫生怎麼說?我現在就能出院了嗎?”
“還不能……”
“為什麼不能?我都已經洗胃了,還要怎樣啊?”
溫馳抓住容瑾西的手,柔軟的聲音哀求道:“瑾西哥哥,帶我回家吧,我想回家,回容氏公館,我想和你在一起!”
“溫馳……”艱澀的聲音,帶著不安的顫音。
容瑾西看著溫馳俊美蒼白的麵頰,想起剛才在辦公室醫生說的那些話,隻覺得一顆心正在往深不見底的穀底沉去。
溫馳從他的神色當中察覺到了異樣:“瑾西哥哥,醫生給你說什麼了?我得什麼病了?”
“沒有沒有,你沒有得病!”
容瑾西連忙否認,急聲說道:“溫馳你別亂想!是因為醫生還沒查出你服用了什麼藥物,所以不放心讓你就這麼出院了!”
“就因為這個不讓我出院啊?”
溫馳表情輕鬆的笑了起來:“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他們,我服用的是我自己兌製的二甲基溶液和二氯二吡啶溶液,劑量我都精確的計算過,隻會有中毒症狀,不會有性命危險,所以瑾西哥哥你也不用擔心!”
“你自己兌製的?”容瑾西失聲怒道:“溫馳你腦子有病吧?哪有給自己兌製化學藥品的?”
“我這不是為了能夠回到你的身邊嗎?”
溫馳的聲音異常溫柔:“瑾西哥哥,我是為了你才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如果你不要我,我有一萬種方法離開這個世界!”
“……”
容瑾西又想起剛才醫生說的那些話,心裏像被一塊沉甸甸的大石壓著,說不出的沉重與壓抑。
將手機拿過來看了看,這麼長時間,桑榆既沒有打電話,也沒有發信息。
她向來懂事,定是知道他在忙著照顧溫馳,所以就沒有打擾他。
不過,看溫馳現在這個狀況,今天晚上隻怕抽不開身,不能陪她回家吃晚飯了。
正準備給夏桑榆打電話說明一下這邊的情況,溫馳突然痛苦的哼哼起來:“瑾西哥哥,我心口好疼……”
他連忙放下手機:“我去叫醫生!”
“不!你幫我揉揉,揉揉就好了!”
溫馳拉住他的衣角,一臉祈求的望著他。
他遲疑一下:“好吧!”
他修長的手掌伸到溫馳的心口,輕輕摁揉起來:“好點兒了嗎?”
盡管是隔著衣服,溫馳還是舒服得哼吟起來:“嗯……,好多了……”
容瑾西俊眉微蹙,卻並沒有將手收回來:“溫馳,以後我不會將你從我身邊趕走了,不過你得答應我,不許再自虐!”
“嗯嗯!隻要能在你的身邊,我一定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沒有你的允許,我連頭發絲兒都不會傷到一根!”
又能回到從前相依相偎的幸福時光了,真的好開心啊!
急救車內,夏桑榆一閉上眼睛就想起前世在產房裏麵血崩不止,最後死在產房的場景。
對血的恐懼,對死亡的恐懼,早就深入骨髓。
而今天的情況,與那天何其相似!
她甚至有預感,一進入手術室,她今天隻怕就再也出不來了!
她睜開眼睛,問握著嘟嘟作響的手機正在發愣的厲哲文道:“打通了嗎?他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