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榆從小被夏摯老先生捧在掌心長大,‘家暴’這個詞也隻是聽說,何曾親眼見過?
此時,已經完全嚇傻,驚呆。
夏如海猛踹之後還不解氣,轉身就去廚房裏麵抽了一把菜刀。
“賤婆娘,今兒我非弄死你不可!”
夏桑榆這才大夢初醒,快步上前擋在了黃玉柔的麵前:“夏如海,你再敢動她一下,你就別想從我這裏拿到一分錢!”
情急之下氣勢悍然,她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夏如海震了一下。
他扔掉手中菜刀,嘿嘿訕笑道:“桑桑,你別生氣!我和你媽打打鬧鬧的這一輩子也就這麼過來了,我們感情其實挺好的……”
他的話,夏桑榆連標點符號都不會相信。
她將黃玉柔從地上扶起來。
“媽,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不用,媽沒事兒!”
“怎麼可能沒事兒?你鼻子還有嘴巴都在流血!”
桑榆擔憂的說道:“媽我還是先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如果有內傷就糟糕了。”
“真不用!桑桑你聽我說!”
黃玉柔神色淒苦又絕望,握著桑榆的手鄭重叮囑道:“桑桑,如果你還是我的女兒,如果你還願意認我這個媽,你就一分錢都不要給夏如海……”
“賤婆娘,你還沒吃夠拳頭嗎?”
夏如海擼起袖子,作勢就要掄過來。
夏桑榆急忙擋在黃玉柔的前麵,沉聲喝道:“你給我住手!你再敢動她,我跟你沒完!”
氣勢悍然,像是護犢的母獸。
這種由內而外迸發出來的淩厲氣場,讓這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女人顯得格外凜然不可侵犯。
夏如海在這個家裏,第一次生出了畏懼的心理。
氣焰也弱了下來。
他往後麵退了一步:“桑桑你別這樣!我也就是脾氣爆點兒,其實我根本沒想把她怎麼著!!”
連菜刀都拿出來了,還叫沒想把她怎麼著?
夏桑榆警告味兒十足的瞪了他一眼,然後拿了外套給黃玉柔披上:“媽,走吧,先看醫生……”
夏如海將她攔住:“桑桑,我看你手邊事情也挺多的!這樣吧,你給我兩百萬,我保證這就滾蛋,讓你們眼不見為淨!”
“兩百萬?”夏桑榆驚愕的叫了起來:“夏如海,你一個連正經工作都沒有的人,怎麼敢開口就要兩百萬?”
“我最近手氣不好,打牌欠下一百多萬,你給我兩百萬,我還了賭債也就剩不了幾個!”
夏如海看著夏桑榆,就像看著待宰的肥羔羊。
夏桑榆想起包裏麵的金卡。
雖然很不想把錢給夏如海,可是她實在也想不出別的轍了。
她正要從包裏拿金卡,黃玉柔突然情緒失控,哇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桑桑,媽求你了!你一分錢都別給他!他在外麵養了別的女人!除了要錢,他根本連這個家的家門都不會進。”
養別的女人?
夏桑榆看向夏如海:“你都五十多歲的人了,居然還玩出軌?”
“什麼出軌不出軌的?你們別把話說得這麼難聽!”
夏如海強著脖子,強辯道:“我也是個正常男人,我也有正常的生理需求!可是你媽成日裏吃齋念佛,就連同房都得看個黃道吉日,你想想,哪個正常男人能受得了她這樣?”
說來說去,受委屈的人反倒是他夏如海了。
夏桑榆對這個家庭並不熟悉。
她既不知道黃玉柔對吃齋念佛的癡迷程度,已經到了夫妻同房都要看黃道吉日的地步。
她也不知道夏如海除了嗜賭成性,居然還在外麵有別的女人!
他們不是她的親人。
但是她必須代替夏桑桑盡孝道,償還他們的養育之恩。
隻不過她麵對這樣的父母,一時手足無措,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夏如海貪婪的目光從夏桑榆的臉上看向她那精致的拎包,不耐煩的催促道:“桑桑,你倒是快點兒啊!把錢給我,我立即就滾出你的視線!”
黃玉柔則哭天抹淚:“不能給!一分錢都不能給!桑桑,如果你今兒給他拿錢了,我黃玉柔從今往後就沒你這個閨女!”
夏桑榆夾在中間,好為難。
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打開了。
一個身穿西裝,體形微胖的陌生男人堂而皇之走了進來。
“這裏是夏如海夏先生的家嗎?”
夏如海連忙迎上去:“你誰呀?你怎麼進來的啊?”
男人從兜裏掏出一張精致的燙金名片:“夏先生你好,我是奧星博彩的工作人員,我姓吳,這是我的名片!”
夏如海拿著名片看了看,神色多了幾分恭敬:“喲,是吳經理啊!您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是這樣的,你在我們博彩中心中了五百萬大獎,請你攜帶相關證件,跟我去把大獎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