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了早膳,被文老太太習慣性的再叮囑了兩句,文逸清終於帶著身邊的大丫鬟出了門。
馬車早早的就在房門口停好,趕車的曉得今日要去的地方是皇家的,身上的衣物是簇新的文府下人服,是昨日文逸清通知備車的時候,特別強調讓人準備的,文府雖然是從五品官,卻也是有底子的。
文逸清上了馬車,車子平穩的駛了出去,一路上文逸清目不斜視,心潮起伏。
道路兩旁,由原本的販林立轉為酒店商家,再到寂靜的院門,文逸清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到了。
下了車,抬眼便看到麵前的側門,因為並不是三皇子府邸宴客,所以沒有開正門,以文月清妾室的身份,家裏來人能進側門而不是邊門,已經算是三皇子府邸裏的掌權者厚道了。
文逸清眯了眯眼睛,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等到她和樂蘋兒雙腳站定在側門前,側門那邊傳來了一聲輕響,隨後側門便被人由內打開,桂一身正裝出現在兩人的麵前,樂蘋兒的眼中不由自主的閃過了一絲妒忌,她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了文逸清的身上。
文逸清明明已經拿出了家裏最好的衣服和首飾,可是當她與桂麵對麵站立的時候,樂蘋兒非常清楚的看到,文逸清落了下風,不論是衣著服飾還是言談氣質。
不過是幾個月的時間,竟然能讓人如此脫胎換骨?
文逸清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她雖然沒有如樂蘋兒那般妒忌桂,心裏卻對搶了她這份好處的文月清有了忿恨,之前明明按捺下的情緒,又有了冒頭的跡象。
“文三姐,請。”桂明顯已經是將自己當做三皇子府邸的丫鬟,將文逸清主仆倆迎入側門的時候,完全沒有在文府時的恭敬,文逸清心頭有氣,跟在桂身後往府裏走的時候,便張口衝著身旁的樂蘋兒道:“蘋兒啊。前日裏你陪我看書。可曾聽我提到書上的一位前朝的狀元郎?”
樂蘋兒幾乎是打就跟在文逸清身旁,文逸清有什麼念頭她聽了個開頭幾乎就能聽出全部,文婉清這陣子忙著侍疾,根本沒有閑暇看書。怎麼突然就到這上麵?
樂蘋兒雖然疑惑。卻本能的接上了口:“姐的可是那位三元及第的狀元郎?”
“正是。”文逸清在心裏表揚了樂蘋兒一下。然後就滔滔不絕的將心裏早已準備好的話語丟了出來,“那狀元郎自以為考上了狀元,衣錦還鄉的時候在路過宗祠的時候沒有下馬。結果被族裏的宗長告到了官府裏,那官府裏的縣官原先不想與狀元為難,便想從中和,結果宗長直接上京告了禦狀,那狀元的功名直接就被盛怒的皇帝陛下給擼了下來。”
“哇,那狀元,也太不值了。”樂蘋兒非常乖巧的應聲,仿佛完完全全的是在為那個狀元惋惜一般,文逸清的嘴角微微上翹,聲音也響了幾分:“這件事情告訴我們,人若是忘本了,拿捏了起來,將來必定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