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清悠悠轉醒的時候,色已經暗了下來,房間裏沒有點燈,隻能看到兩個人影正在房裏晃悠,文月清想到了自己暈倒前的清醒,整顆心就像是泡在冰水裏一般,文月清有一瞬間想著就這樣躺在床上死過去吧,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了。
“老爺……求您……讓妾身去吧……”
門外傳來了女子隱隱約約的哀泣聲,文月清一開始沒有聽出來是誰,等到她稍稍恢複了一會之後,她猛然意識到這個是誰的聲音,不正是嶽姨娘嗎?
文月清一下子就像是被人狠狠的紮了一下,立刻就爬起了身,她咬著牙往窗戶的方向走,原本在她房裏晃悠的影子立刻就意識到了文月清想要幹嘛,連忙湊了上來:“姐你醒了?姐你沒事兒吧?姐你心,姐你要不要喝口水?”
文月清認得身旁湊上來的這個聲音是桂,她不由得有些怔然,怎麼會,怎麼會是桂,不,應該,怎麼會隻剩下桂,蜜兒呢?還有其他的丫鬟呢?
文月清腦子裏覺得混亂的很,但是她耳邊還是不時的飄來嶽姨娘哀泣的聲音,文月清沒有遲疑太久,很快便湊到了窗戶旁,她的身體還有幾分虛弱,搖搖欲墜的坐在最近的木凳上,從窗口裏望去,她看到了一聲狼狽的嶽姨娘。
嶽姨娘能在文東氏的威壓下活了下來,而且還活的不錯,不得不嶽姨娘是個有手段的女人。所以也能把文月清教的那麼精於算計,文月清大半的本事都是來自嶽姨娘的提點,所以從一開始,文東氏在她們母女倆手中就沒有討的過好,而如今,因為她,嶽姨娘一身狼狽的趴在泥濘的院子裏,非但不敢迫近主屋一步,甚至連頭也不敢抬。
文月清在自己的嘴裏嚐到了血腥味,而她耳邊的話語聲。也越發的清晰起來。
“老爺。看在妾身服侍你十幾年的份上,求您看在妾身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了二姐這一次吧,她年紀不懂事。都是我這個姨娘吹的耳旁風。才害的二姐走錯了一步。求老爺看在二姐還沒有鑄成大錯的份上,求老爺給二姐一個機會,回族裏自省的責罰。由我這個罪魁禍首來承擔吧。”
文月清從來沒有聽過嶽姨娘這樣嘶聲力竭的喊叫,她有些難受,整個人顫抖了起來,扶著文月清的桂力氣原本是很大的,卻不知道怎麼著也被文月清帶著顫抖了起來。
“現在,是怎麼個情況?”文月清好半才緩過勁兒,將耳邊的哀泣聲隔離開來幾分之後,她死死的盯著窗外的嶽姨娘,開口問著桂。
“姐您在主院的花廳那邊暈過去了,太太吩咐人將你送了回來,然後遣散房裏的丫頭之前,問了誰願意跟姐一起回族裏,奴婢想著姐之前的關照,便自告奮勇的站了出來,剛剛奴婢正在收拾房裏的物件,雖然太太是回族裏自省,但是沒有要待到什麼時候,奴婢琢磨著,應該把冬襖也帶上幾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