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她根本可以不開門,不見他。
竹煙不可思議的看著他用這麼冷淡從容的姿態嘲諷、汙蔑自己。
怒到了幾點,語調反而變得輕飄飄的。
退後兩步,仰著臉看他,輕輕揚著眉尾,“你是不是以為所有事,你怎麼想就是什麼樣?你憑什麼在這裏評弄我,我已經跟你沒關係了!”
“最沒資格說我的就是你。”如果不是現在的情緒,她還不知道自己忍了那麼多,“如果不是你,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從你汙蔑我傷害羅媛開始,你冤枉我勾結唐嗣!你質疑我跟黃海有染!你甚至認定我推沈方羽想讓她流產,為了她,大手一揮把我扔出去的是你!現在你憑什麼站在這兒看我笑話,還認定是我在做戲吸引你?!”
如果那些事都是她做的,她應該離他遠一點保命,是瘋了才把他引過來嗎?
竹煙說完了,走到門口,一把拉開門,狠狠對著他,“你走!”
她控訴了那麼長,期間鬱司城全程冷著臉,情緒似乎一點起伏都沒有。
但是他握過拳,又鬆開,就那麼平靜的看著她發脾氣。
鬱司城並沒有要走的意思,依舊是那個調子,不變的表情,“既然不想讓我誤會,那就把自己處理好。”
竹煙覺得她好不好,跟他沒有關係。
但是他非要把她的狼狽歸結為對他的吸引,她不收拾就不走的話,那她別無選擇。
她沒再說話,轉身回臥室。
從回來到現在,她確實都沒空看看身上有沒有被弄傷。
酒吧裏鬧事的時候,她是真的頭腦發熱,處於根本不知道疼的狀態,在拘留所又困又累,後來也沒顧得上。
這會兒,去洗臉,然後放好水洗澡,才看到不少的擦傷,手腕上的刀痕都半個多月了,總是被弄到,現在還疼,根本不方便碰水。
所以,她想了想,裹上浴巾出來,去衣櫃那兒找睡衣。
剛打開衣櫃門,覺得哪兒不對勁,轉頭去看。
果然見鬱司城立在她的陽台秋千邊上,看樣子是在打電話,可實現正朝她看來,幾不可聞的蹙起濃眉。
“沒有。”他的手機貼在耳邊,淡淡的回應對方。
越燦在電話那頭也皺著眉,“沒有是什麼意思?是親子鑒定做不了,還是結果沒出來?”
鬱司城已然邁步朝她的方向走過去,嘴唇輕碰,“都是。”
越燦這才聽明白了,“看樣子是月份太小了,暫時做不了。那你今晚回來住麼?還是明天一早直接再去見湯曾?”
之前殷老一直說要見的那個人,就是湯曾,他都在湯曾病房進出了幾趟,見了麵才知道。
上午的時候,他們已經去見過湯曾一次,問了他關於見過那枚硯台的事兒。
殷老的那枚硯台早年就交給了女兒,後來再沒見過。
湯曾看到三個男人過來,病房頓時擠滿,詫異而緊張的看著他們,“我隻是見過,我並不知道在哪的,那個收藏館也還在,你們可以去看看,至於從哪收來的,我就不知道了!”
此刻,鬱司城走到竹煙身邊,頓住腳,聲音對著電話,“不用去見了,收藏館記錄是東區拘留所充公,拘留所我也去了一趟,沒收獲。”
越燦一臉失望,“這樣……”
白忙活!
昏暗的樓梯腳,越燦背對的地方,並不知道沈方羽在那兒站了會兒。
他掛電話時候,沈方羽轉身上樓,躡手躡腳的一進門就關了門,全程屏著呼吸,靠在門上才捂著胸口。
他還在查孩子的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