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指責她沒有道德、不忠心沒有區別,可她最不喜歡這一點。
之前都覺得離開鬱司城會很好,這會兒她反而皺著眉,不樂意聽他這樣的語氣。
男人也安安靜靜的看了她好久。
終於把他拿出來的那個自保手鏈打開,戴在她手腕上。順手又把唐嗣的那一根給拆了。
她低頭看著那個熟悉的手鏈。
他之前隨口說過會讓人去修,她並沒有期待,居然真的修好了?
竹煙剛抬頭,正好看到他把唐嗣送的手鏈扔到了桌麵上,很隨意。
她下意識的要阻攔,把手鏈拿過來,他卻將她帶了回去,一言不發,隻又一次霸道的將她抵到牆邊。
男人抬手把應急燈按滅,包廂裏又一次徹底的黑暗。
“鬱司城?”她隱約感覺到了他的生氣。
可他沒有回應,隻一下一下重重的吻著。
竹煙不由得生出一些心慌,她很確定他今晚有事,而此刻是因為她而生氣了。
“……不要!”她才慌忙推了他。
尤其,他的電話又一次響起來,竹煙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沈方羽在催他回家。
她和他這到底是在幹什麼啊?
就算他們的婚姻事出有因,她都不屑於這樣的見不得人。
但女人終究是擰不過男人的固執,咬了唇。
雙手抓著他的衣服,聽得出,是真的惱了,“你混蛋……!”
電話還在響,而她不願發出聲音。
沈方羽打進來的電話幾乎都沒有停過,鈴聲一直充斥著耳膜。
終於隻剩電話鈴聲的時候,竹煙已經穿上衣服,不接受他幫忙整理衣服的好意。
氣哼的躲開,一把去抓了包轉身。
不歡而散。
混亂的房間裏,鬱司城依舊靠在牆上,。
而他長長吐出煙圈,也終於把手伸向自己的手機。
不是接通沈方羽的電話,而是給唐嗣打了過去。
撥號碼時,目光暗暗沉沉,有些事終於做了決定。
果然,一接通,便是一句:“我可以同意,但有要求。”
唐嗣就是摸不透他的路數,沒想到睡前又忽然跟自己說同意那套交換方案了。
“什麼條件?”
鬱司城說:“不準她離開錦城,就生活在這座城。”
他的嗓音依舊低低沉沉,沒有什麼餘地。
這一點,唐嗣又沒想到。
但這樣也好,反正他的九院也在這兒,他住這座城最熟悉。
要回煙煙是讓她少難受一些,順便承了殷老的情而已,其他的,唐嗣都可以讓步。
竹煙直接打車走的,走了一段路之後又忽然想起來,唐嗣送她的手鏈就那麼扔在那兒了。
“師傅停一下!”她急忙開口,“能掉頭麼?”
司機看了看她緊張的樣子,也沒多問,稍微費了點勁兒給她掉頭回去了。
車子又停在了那個酒店門口。
竹煙下車就疾步往裏走,並沒有看到沈方羽的車就停在旁邊。
車裏是沒人的,因為沈方羽還沒出來。
剛剛一片黑暗的包房,沈方羽一到就重重的按亮了燈,極力壓著平時的溫婉,眼裏卻滿是嫉恨,“竹煙為什麼從這兒出去?!”
看著男人慵懶的坐在椅子上,就算他骨子裏的矜貴撐著,這種場景看在沈方羽眼裏也刺得厲害!
她極度握緊手心,“……你會不會太過分了?”
鬱司城終於抬眸看向她,然後漫不經心的熄掉了香煙。
兩個人獨處,他身上完全沒有當眾時的紳士和責任,反而是輕挑的不尊重,薄唇輕啟,“你不是說,隻要能結婚,什麼都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