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艾佳當即便有些不高興了,但礙於夏蟬的麵子,隱而未發。
賀芩便又將目光投向夏蟬,鼻子裏輕輕地哼了一聲,“物以類聚。”
夏蟬見慣了女人之間勾心鬥角,真正的戰爭,從來都不是放在明麵上的那些,賀芩分明不諳此道,連拿捏出來的這麼一點兒“狠毒”的勁,都顯得十分孩子氣,她便有些好笑,也不接這茬,隻問:“賀小姐回去是否方便,需不需要我順便送你一趟?”
“你別想拿這點小恩小惠來收買我,我不吃這一套。”
夏蟬笑了笑,與陳艾佳對視一眼,便說:“那好,不打擾賀小姐接著逛了。”
她挽著陳艾佳便要走,結果走出去幾步,卻又被賀芩叫住。
夏蟬回頭,賀芩往她跟前走了兩步,“你見過申雪霏吧?”
“見過。”
賀芩微微揚起下巴,“她才是一直是我心目中嫂子的人選,我永遠不會承認你的。”
“我以為,這還得你哥哥自己做決定。”
賀芩皺了皺眉,“你是覺得我哥會聽你的嗎?”
夏蟬笑說:“不知道,不過我還是有點信心。”
賀芩瞪著她,緊咬著牙,“我真是十分討厭你們這樣的人,除了長得好看,一無是處。”
夏蟬一點兒也生不起來氣,笑說:“謝謝,我就當是你在誇我了。我們比不得賀小姐家境優渥,生來就順風順水,人活一世,當然什麼資本好用就用什麼,還有張臉能用,何妨拿來試一試?”
“靠臉是不可能長久的。”
“是。但我既然和你哥在一起了這麼久,那顯然我就不隻這樣一個優點。除非你覺得,你哥哥是一個膚淺的人。”
賀芩自然不會認為自家哥哥膚淺,便問:“那你有什麼優點?”
夏蟬笑了,“等你跟我相處以後,你慢慢就會發現。”
賀芩這才意識到夏蟬是在引導她說話,輕哼一聲,“我對你沒興趣,不想跟你相處。”
夏蟬笑一笑。
陳艾佳將她手一拉,“走吧。”
夏蟬便對賀芩說,“我們走了,賀小姐慢逛。”
車停在路邊,夏蟬上車之前,四下看了看。陳艾佳指了指不遠處一輛卡宴,“那是她的車。”
夏蟬笑問:“她沒開程子晉的蘭博基尼了?”
“當然,”陳艾佳一揚下巴,“那車我已經讓程子晉賣了。”
夏蟬大笑,“至於麼。”
兩人上了車,陳艾佳說:“賀芩人真不壞,就是有點兒死腦筋。估計也是讓賀槐生寵的,從小到大沒受過挫折,所以凡事別人都得依著她。程子晉從來也隻是拿她當妹妹看,畢竟跟她差了十幾歲,壓根不會往愛情這方麵去想。按程子晉自己的說法,即便他真有這個想法,恐怕賀槐生先把他腿打斷。”
夏蟬“哈哈哈”笑起來。
“你還笑,真是沒一點危機意識。要是賀芩真一輩子不接受你怎麼辦?賀槐生又那麼寵愛自己妹妹,他夾在中間,能堅持多久?”
夏蟬不以為意,“我壓根就沒幻想過能跟賀槐生一輩子。”
“為什麼?你倆現在不是很好麼?”
夏蟬笑了笑,“等事情都結束了再說吧。”
對賀槐生而言,與賀啟華的戰鬥,恐怕才是他擺在第一位的問題。
和陳艾佳吃過晚飯回家,夏蟬洗了個澡,躺在沙發上,心不在焉地看著電視。
夏蟬看了會兒財經新聞,覺得無聊,正要關上去幹點別的,畫麵一轉,下一則新聞裏忽然蹦出張賀啟華的照片。
夏蟬立即坐直身體,緊盯著電視。
“……我台記者得知,前兩天星暉罷工事件中的主角之一,星暉集團ceo賀啟華過去十年間多次出入澳門、拉斯維加斯的各大賭場,欠下多達兩億的賭債……”畫麵跳轉,一段畫質不甚清晰,但依然能看出人物是賀啟華的視頻,視頻裏背景便是在賭場的牌桌上,賀啟華似是輸紅了眼,正破口大罵。
“……賭債數額巨大,其中是否全是賀啟華的個人資產,還在進一步調查之中。”
夏蟬心髒砰砰直跳,急忙拿手機上網搜索相關新聞,那幾張照片已擴散得鋪天蓋地。她看了數篇報道,已十分確定這是賀槐生組織放出的料。照片最早的一張拍攝於十年前,那時候賀槐生不過弱冠……也就是說,從那時起,他就已經在收集資料,策劃今日的反擊之戰。
第二天淩晨,本已沸騰的局麵又一次炸開鍋,新一輪照片放出來,這次是針對賀啟華的私生活——照片多達二十張,其中不乏尺度頗大的,甚至男女都有。比起賭博,這樣的醜聞更能吸引大家的眼球。
當日,星暉股價大跌。
夏蟬沒敢聯係賀槐生,所有新聞反反複複看了多遍,再找不出什麼有用的,便給張彧打了個電話。張彧告訴她,公關部現在已經亂成一鍋粥了,這事兒生死攸關,公關部以前從沒遇到過。據說,賀啟華打算馬上召開董事會議,打算讓董事會通過他進軍軟件產業的提案,借以轉移外部的視線。